(' 木繁绘看出来了她的心情,便凑近了一些继续提醒道:“他很恨这个人,就算能救,他也绝对不会救的。你要小心,他大概会骗你。”
秦襄仪望着她,却是不以为意的态度,她同样低声说:“没关系,我不是同样在骗他么?你呢?”
木繁绘愣了一下,她带着些怀疑思索了一番,随后坐正身体,没说话先从桌上捏起个包子吃了起来。秦襄仪将自己没动过的豆浆推到她的面前。
“我也能骗他,”木繁绘喝了口豆浆,望着桌面的食物,慢吞吞地说,“这是他欠我的。我知道他卧室有一个保险箱,里面不知道究竟放了什么;另一部分钱存到了银行,他起不来之后,让我拿着折子去提过生活费,但折子他收回去了,我瞧着里面的钱也不算太多,为了长久打算我还裁了府里的花销;库房里也有些好东西,钥匙也在他那里。
“你想怎么做?”木繁绘最后问。
秦襄仪脸上露出一个微笑,说:“我们合作,你熟悉他的起居,先找到折子和钥匙,我从他嘴里问出那密码箱的密码,之后再将这些东西一点点搬走。”
“你还有人?”木繁绘抬头环顾一圈,再次确认厅里的下人都围着顾闻先伺候去了,才继续说,“我要翻他的东西,你可得替我看住了人!说起来顾闻先昨天还有客人……他是不是会忙起来?不管怎么样,你可都要盯准了。”
“有人,”秦襄仪先回答了她前一个问题,“我也知道他有客人,不过他也在防备我,昨天并不叫我参与,但要在他忙完后暂时拖住他,我是可以的。”
木繁绘吃好了,问:“他现在去做什么了?”
“我去找他,”秦襄仪说,“你跟我一起。”
*
“不用带礼物吧?”何衷我说,“才刚去过不久,今天去也是为了正事,你收拾什么呢?”
贺良征刚将一叠《华英报》的剪报妥帖放进了公文包中,闻言没忍住回头瞅她一眼,嘴里道:“你既然知道是正事,那难道不该拿些正事要用的东西?咱们要问越州是不是共和党,不得有些证据吗?”
何衷我望了那公文包一眼,问:“所以你就先问夏临昕把剪报借了过来?我个人认为这是没必要的,前天晚上咱们去的时候姚阿姨就很坦诚,直接问就行了。”
贺良征摇摇头说:“上回咱们问的是越州的情况,姚阿姨自然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这回可涉及隐秘,况且,假如越州她真是共和党,我还有别的事要问。”
何衷我已经打开了门,二人便趁着启明女校午休的时间向外赶。她一边走一边问道:“你想问孙颖——那个她手底下的督查使来问咱们报社之前刊物的事?要我说既然是她的意思,也没什么不能给的。那晚刘凤妮跑到咱们学校我出去接,就是孙颖和她一起来的。”
“不。但有关这件事,我疑心的是,越州知不知道咱们这个报社——校内由夏临昕主办的时候——内容也是涉及‘共和’的,”贺良征说,“她让孙颖来要之前的报纸,又是什么意思?”
何衷我思索了片刻,道:“你忘了上次去她家吃鱼,你还就共和党这件事和她说过不少呢,其中不就提到了学生报社?她肯定知道啊。”
贺良征脚步一顿,拍了脑袋说:“是!是我跟她说过的!我那时是想着试探试探呢!不就全让她知道了么!确定了,她保准是!”
何衷我见平常稳如泰山的她这时候忿忿跳脚,没忍住乐了。她咳了一声,又正色问:“那假如‘她真是共和党,’你还有什么事要问?”
贺良征瞟她一眼,低声叹道:“我问她,共和党要不要进京啊。方才我叫夏临昕来,你觉得我们为什么谈了那么长的时间?”
第150章 “也到了我们由暗转明之时!”
孔延熙发出的电报很快就有了回复。她在说服了母亲之后,决定就在自家先召开个碰面会。她家中有个不大不小的仓库,东西不多,母亲也时常打理,今日放上些板凳便可以充当个简易的开会场所了。这次来的人自然都是如她一般的共和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