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话音未落,她已猛然向妫越州开出一枪。叶臻真在她身后,浑水摸鱼也放了几枪,却是边打着边后退。随后她猛然转身,追上了那向后逃走的督查使和段璋的披风,“乓”的一声,却是用枪托将那督查使砸倒了,随后一把拉过了另一个人来。
“老大,我抓住皇帝了……”
原来叶臻真和孙颖早有谋划,就是打算在这天倒牌。督政署内,好一部分督查使也已被说服。在棠明看来,一路上随她闯进宫来的大部分督查使都被共和党所阻,实际上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孙颖带人消极抵抗的缘故。大理院则有督查使传信来,棠明还在入宫前还去带走了姚奉安。孙颖心中不妙,便又故意给叶臻真打出了一条通道,让她率人跟着棠明入宫去。
叶臻真来得晚了些,并没瞧见姚奉安的下落,可此时能抓住段璋也是喜事一桩。她说着便猛然掀下了段璋的披风,可那披风下却赫然是另一张人脸。
妫越州目光过来时猛然一停滞,腿上便险些中了枪,她后退几步,表情沉了下来。
叶臻真愣了两秒,便着急想替她取下嘴上贴的胶布。然后就在这时,“乓”的一下,她被人如法炮制从后面敲晕了。
披着段璋披风的姚奉安被棠明一把拉过,太阳穴处也抵上了冰冷的枪口。
“妫越州!你以为自己很强?”棠明喊道,“陛下早已经从另一个暗道离开了!现在给我后退!”
棠明会带姚奉安进宫,打的就是“李代桃僵”的主意,有姚奉安在,也能最大程度上拖住妫越州的脚步。姚奉安和段璋身形相差不大,又在夜中光线不强,披上了段璋的披风又被棠明率人护送着,很能达到以假乱真的效果。
妫越州没有说话,她向她怀里的姚奉安望了一眼,果然退了两步。棠明心口一松,却见她脚步不停继续向后退去,她甚至转过身去摆了摆手。
——这样子一眼望着倒像是直接要走了。
棠明不由得皱紧了眉,心中疑窦丛生,她深知妫越州却不是听话之人,对这番既是不解也十分警惕,由此心神也大多数放在了她的身上。然而就在这时,“噗”的一下,她竟被姚奉安重重肘击。
同时“哐啷”一声,一直缚在她手上的镣铐也解开坠地,姚奉安眨眼间就从衣服中取出了一把手枪,直直对准了棠明的额头。
“……段璋根本没走!越州,她还在太极殿!”姚奉安一手将胶带撕下,眼睛仍牢牢盯着棠明,嘴里却是对妫越州道。
妫越州这时也已走上前来,她捡起地上的手铐,将瞠目结舌、悲愤难言的棠明缴械牢牢拷住,随后又一把将她敲晕。
随着棠明倒地,剩下的几个督查使也被闻声赶来的共和党缴械。姚奉安放下枪,走上前捏了捏妫越州的肩膀,笑着说:“是新党的人想带我走,我一是不太相信,二是听到了棠明会带我入宫,就多向那个叫‘丁克谨’的新党要了把枪。还有这个,开锁工具。”
她的一只手上拿了只发卡似的铁条。这也是丁克谨在她的要求下送来的。姚奉安不肯离开,丁克谨也不好强制,只能先满足她的要求。想到棠明带人入宫恐怕不会毫无警惕,丁克谨多给姚奉安了一块小刀片——用于割断绳子,还有一个开锁条——用于解开镣铐。因为姚奉安不熟,丁克谨还向她介绍了这开锁条的用法。只是纸上谈兵,到底不如实战来得有效。姚奉安用开锁条在暗道里开了一路,上来时才有了些进步,最后便是及时将这镣铐成功解开了。
又多掌握了一项技能,姚奉安很是欣喜。
“我去太极殿抓人,”妫越州将自己的赤兰领巾解下,系在了姚奉安的衣领前,“你带着她,一起在外面等我。”
——这个“她”是指歪在地上的叶臻真。
语毕妫越州便转身,眯眼打量了下那宫墙后,她后退助跑,竟三两下直接攀上墙翻了过去。
“……我劁,”押着几个督查使的赤兰直接看愣了,喃喃道,“越州姐,太牛了吧。”
“是啊,”前面还有督查使应和,“真不愧是老大。”
“……喂?!”
*
妫越州没费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太极殿,现在整个皇宫已被拿下,白啸回瞧见她便兴冲冲地抱了过来。而除了兴高采烈的共和党,妫越州还发现了其她的人。
“老大!”
丁克谨带着几个人原本是跟着姚奉安入了宫,可惜后来因为混乱跟丢了她的踪迹,正想无头苍蝇似的乱转。这时冷不防瞧见妫越州,下意识就是挺直腰杆、高声问好。
“行啊,”妫越州回应说,“小叛徒。”
丁克谨心头狂跳,冷汗都下来了,屏住呼吸望着妫越州走近,分毫不敢动作,下一秒却见妫越州越过她直接向一个宫殿去了。
——是太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