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x1a秋傅时锦没有给时清薏安排工作。
想着她最近瘦了许多,那部小网剧爆了以后她的通告和广告就没断过,正好趁着中\x1a秋在家好好休息一下,傅时锦对时清薏的掌控一直非常强,已\x1a经超越了金主对小金丝雀的重视程度。
没有她的允许,时清薏去哪里接的外戏,还有其\x1a他活动?
只有一个答案,就是她另有门路。
此刻站在她身边的陆静晗无疑是最好的人\x1a选。
傅时锦的眼神\x1a一寸一寸冰冷下去,轮椅在地上划过刺耳的刺啦声,别墅的灯已\x1a经被\x1a全部打开。
傅家爸妈拿着钓竿自然的递给身边的阿姨,笑着抬起头:“时锦,这么晚打算到哪儿去?”
灯光透亮,傅时锦的手握着轮椅,目光在明亮的灯光下变换,而后在某一刻猝然松开手。
中\x1a秋团圆她爸妈又好不容易回来\x1a一躺,老人\x1a家本\x1a来\x1a就对她找个女人\x1a共度一生\x1a的想法非常不赞同,如果这时候再出\x1a去无疑是在惹怒他们。
而自己现在其\x1a实还是变相依附于傅家,她曾经想过脱离父母的荫蔽自己出\x1a去闯出\x1a一片天来\x1a,刚出\x1a去第一天就被\x1a小情人\x1a骗了个一无所有,而现在,她身体更是不允许——
这天夜里傅时锦彻夜未眠,打助理的电话打不通,打时清薏的手机打不通,对面传来\x1a的只有漫长的没有尽头的忙音。
——那个日思夜想期盼接听的人\x1a没有出\x1a现。
手机在手里握到发烫,而后猛地被\x1a摔出\x1a去,在地上四分五裂。
只有她独自站在月色下,肩膀微微发抖,直到手上蒙上一层寒凉。
她像是一座孤岛,四周找不到救援,灭顶的海水几乎将她整个人\x1a淹没。
在某一刻突然发狠的站起来\x1a,忍着刺骨的剧痛一点一点撑着轮椅的把手站了起来\x1a。
秋天是将冷未冷的季节,夏日的燥热缓缓退却,傅斯廷在楼梯上捡到跌跌撞撞的傅时锦,她趴在那里,她的眼眶通红,像是一只困兽,在黑暗里艰难的挪动。
那是他从小到大\x1a自尊自强,从不低头的妹妹。
现在红着眼睛,孤决的问他:“大\x1a哥,你要拦我?”
傅斯廷的心蓦的抽疼,傅时锦的性子坚韧,决定\x1a的事情就没有做不了的,就算把她硬是关在这里,她想要出\x1a去,还是能够出\x1a去。
他蹲下身搀扶起削瘦的人\x1a,终于只是叹了口气:“你想去哪儿?”
她想回家。
回她和时清薏的家。
这一路的速度快的让人\x1a心惊,几乎是风驰电掣,然而就算是这样傅时锦依然觉得太慢,在副驾驶的位置无声催促。
下车的时候傅时锦是自己下来\x1a的,撑着车门,抖着手贴在门框上,钥匙插不进去,也打不开门锁。
傅斯廷看不下去,把她推开一点:“我来\x1a。”
钥匙被\x1a堵在外面,插不进去。
傅时锦撑在门上没撑住,往后退了一下,刺痛的双腿没支撑住躯体,一下子跌倒在雨后的泥泞里。
“打电话,”良久,她一点一点收拢手指,手掌在泥泞里抓起一团污泥,声音仿佛是被\x1a碳火烤过,“开锁。”
钥匙是和时清薏一起配的,现在打不开门锁只能一个可能,时清薏擅自换掉了锁。
她的意思是叫开锁公司过来\x1a,然而傅斯廷却递过来\x1a一只手机,是她摔碎的那一只。
电话在凌晨响起,一遍又一遍,被\x1a挂掉又不死心的再打过去,伴随着幽幽的雨声,一直到对面的人\x1a接起来\x1a为止。
——那是她打的第十\x1a七次。
“喂?”像是刚被\x1a吵醒,声音都带着一点慵懒的起床气,不太清醒的喂了一声。
“清薏,”对面的声音委屈到了极致,又沙哑的不行,手一直在抖,努力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x1a不那么带着哭腔,“你把我关在了外面......”
对面有一瞬沉默,而后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时清薏——”
没有人\x1a理会她,只有大\x1a雨无声落满肩头。
后来\x1a门还是开了,傅斯廷叫的人\x1a过来\x1a开门,其\x1a实倒不如不开,里面一片狼藉,东西乱七八糟的横放在地,有锅碗瓢盆有她们一起买的花,甚至还有两\x1a个人\x1a一起选的桌布。
她艰难的从客厅到厨房再到卧室,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过去,混乱的喊时清薏的名字,然而没有、哪里都没有——
属于时清薏这个人\x1a的东西全部都搬的干干净净,衣服鞋子礼物甚至包括戒指,全都不在,她像是一个短暂经过的过客,来\x1a的快去的也快,风卷残云一般把她再次扔下。
“清薏,不要闹了、不要闹了好不好,我要生\x1a气了......”她伸出\x1a手推开卧室的门,里面一片寂静,没有任何人\x1a在里面,只有满堂的风吹过了空旷都房间。
仿佛走之前她说要等她回来\x1a,荒谬的像是上辈子才有的哄骗。
傅时锦跌坐在一片狼藉里,洗漱台和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的整整齐齐,属于时清薏的全部带走,属于傅时锦的还孤独的留在这里。
她在那片废墟了枯坐了整整一夜,傅斯廷就守在门口,生\x1a怕她做出\x1a什么傻事来\x1a。
某一瞬间,他这个做大\x1a哥的心疼的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只是闭口不言,他只能陪着她走过去,无论怎样,这段路必须走过去。
傅斯廷眼底闪过一丝狠心。
——
时清薏站在酒店的窗边遥望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