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囚禁的恐惧重新卷土而来。
钟薏一把掀开床帘,想要看清外面。
才发现不是天色昏沉。
是卫昭又把所有窗扇都封死,外头的光透不进来半分。
满殿帘幔厚重,灯盏星点,连空气都是封闭的。
她回身扑到榻边,探手去翻藏着的东西——
都还在。
枕下的、榻下的……全都在。
没有动过的痕迹。
一丝荒唐的庆幸浮上心头。
他没有发现她要逃。
钟薏强自压下心跳,开始回想昨夜和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
昨夜他确实疯得厉害,可睡前不是已经……被她哄住了吗?
他问她,那孩子是不是他的。
她指尖不由自主地蜷了起来。
难道他以为孩子是别人的?
不可能……如果是因为那药的避孕作用,她和陆明章早就对过词,就算他心中起疑,陆明章也会一力遮掩。
又或者......
钟薏心口一跳。
他发现她恢复记忆了?
她跌坐在榻上,衣衫滑落些许,脚踝处有一圈细绒包着,没有伤到,可大腿还是被金链磕出红痕,在雪白中格外明显。
正胡思乱想之际,外面传来殿门开合声。
下一瞬,卫昭的身影出现在帘后。
帘子一荡,映出一抹墨色朝服的衣角。
他步子极轻,每落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口上。
卫昭没走过去,只在几步外停下,慢条斯理地盯着她。
钟薏忍住发抖的恐惧,抬头看他。
男人眼下有淡青的疲色,似是一夜未睡,唇色苍白。
那道链条的寒光刚好落进他瞳仁中,映出一点细光。
“喜欢吗?”他嗓音很哑,像是刚说过很久的话,混着笑意,声音又低又慢。
钟薏指尖攥着衾角,轻声试探:“陛下……为何要……”
“锁你?”
他替她说完,语调平稳
,理所当然,“怕你又想走啊。”
“漪漪总是乖不久。经常忘了自己说过什么。”
他终于迈步靠近。
钟薏几乎能听见朝靴碾过地毯的声音,在她耳边磨蹭。
他每近一步,她的肩背便绷紧一分。
卫昭站在她面前,看她,忽然蹲下身,将她腿边那截金链拎起。
“疼不疼?”他轻轻问。
“……不疼。”她垂下眼睫。
他却忽而笑了,下一刻,唇落在大腿侧那道被磨出的红痕上。
“骗人。”他说,“都红成这样了。”
吐息温热、潮湿,缠缠绕绕地覆盖住那处细腻的肌肤。
钟薏腿一颤,下意识往后缩,可金链拽住她脚踝,冷冰冰的,勒得更紧。
她动作顿在半空,像只被钉住爪子的雀儿。
他抬眼,眸色沉亮地盯着她那副被困住的模样。眼尾一点点弯起。
“漪漪……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好看。”
他一边说,一边低头,手指握住她的脚踝,脸颊蹭着那道印痕来回磨了磨。
“漪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