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留个口子给你在乎的人。” 冉照眠一愣,扭头看向他。 “让对方有操心的余地,有在你生活里的参与感。” 祁砚衡对上他的目光:“一无所知是比担心更难受的隐痛。” 而那天,冉明枝也给他打过电话。 手指轻轻移动,冉照眠点了接通键。 看到对面女人的一瞬间,冉照眠小声哽咽道: “妈妈,我好想你啊。” 第35章 视频一被接通, 冉明枝就听到了这句话。 冉照眠以前不是没说过,但却是第一次带着哭腔说。 她一愣,急得眼眶泛红:“怎么了?受欺负了吗?” 冉照眠将下半张脸埋进了胳膊里, 只露出了一双红通通的眼睛。 他小声道:“本来有点,但小姨护着我,她受欺负, 我就有点伤心了。” 冉明枝偏开头,眼泪没忍住滚过了下来。 她实在有些控制不住,但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迅速伸手拂去脸上眼泪,调整好情绪,转而看向他。 “要不要来妈妈身边?” 冉照眠眼前有些模糊, 快速眨了眨眼睛,将泪意努力憋回去。 但眼眶还是湿湿的,看得冉明枝心脏泛软。 她复问道:“来妈妈身边,好不好?” 冉照眠开口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 听起来闷闷的:“可以吗?” 冉明枝意外道:“当然可以,随时可以。” “那我今年寒假可以过去和你一起过春节吗?” 小时候冉昭蔓带着他去过关家过年,受过关家那边小孩子的欺负。 稚童的恶意总是天真又毫无由来, 大概是从大人那里听说了些什么。 冉昭蔓知道后大怒,在关家闹了好大一通。 回来后不知道和冉明枝说了什么, 之后的节假日,冉明枝都会把他接过去。 但到了高中后,假期少学业重, 冉照眠实在没有那个精力和时间两边走。 所以高中三年的春节都是在国内过的, 冉昭蔓自然要陪着他,坚决不肯去关家。 其实冉照眠并不是想劝冉昭蔓去关家。 他只是希望对方选择去还是不去,都不会是因为他而影响到决定。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 以致他甚至有些排斥这样必须阖家团圆的热闹日子。 但今年,他想主动选择一次。 冉明枝没有半点犹豫道:“可以,当然可以。” 她的声音温和:“不用问妈妈可不可以,你想干什么,直接告诉我就好,然后妈妈就知道了。” 冉照眠乖巧地点点头。 冉明枝看了他一会儿,还是开口道: “还有啊,眠眠,你可能有点误会了妈妈的意思。” “我不是只想要你过来过春节。” “以后一直在妈妈身边,好不好?” 冉照眠一愣,半晌没有开口说话。 见到他这副模样,冉明枝连忙道:“只是一个提议,你不要觉得有压力,也不用现在给答案,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冉照眠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又聊了几句,在即将挂电话的时候。 冉照眠有些犹豫,但还是开口道:“小姨好辛苦的,还为了我受了好多委屈。” 冉明枝瞬间明白了他的担心,是怕她会因为觉得他受了委屈,而对冉昭蔓有意见。 她不禁失笑,心脏柔软又酸涩。 “我知道,她把你养得非常非常好,我特别感谢她。”她轻声道,“小孩子只用想着该怎么玩,不要想那么多。” 电话挂了后,冉照眠的心里平静了很多。 不久后,外面响起一阵敲门声。 冉照眠起身去开门,外面站着关屹,他的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两碗汤。 “妈说你应该没吃好,等会儿会饿。” 冉照眠侧身让他进来,关屹将托盘搁到了落地窗旁的矮桌上,然后直接在蒲团上坐了下来。 冉照眠盘腿坐在了他对面。 室内开了暖气,两人身上都穿得轻薄,空气中氤氲着腾腾热气。 牛骨里的精华都融进了汤中,吃上这么一顿,甚至会冒汗。 冉照眠将家居服的袖子往上撸,感觉到有些热,就将落地窗开了一个小口透透气。 关屹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停留在他红红的眼眶上一瞬。 原本安静的空气中蓦地响起关屹的声音:“你那个朋友被欺负了。” 冉照眠一愣,原本的注意力和思绪迅速被转移。 他的朋友很多,但要说会被欺负的,第一时间那张脸就会自动在脑子里浮现。 他的音量陡然提高:“什么?!谁敢欺负我们小黎同学!!” 关屹又看了看他,中气十足,眸子也因为怒气显得格外亮,坐在蒲团上的脊背都直了起来。 他神色松了些,然后才不急不缓地开口道:“谁都敢欺负他。” 冉照眠:“……” 无、无言以对。 他当初和简黎熟识,就是在社团干活的时候,有人把事情都推给对方,做好了还要占一份功劳。 冉照眠看不过眼,帮了一把。 那天起对方看他的眸子就亮晶晶的,明晃晃地写着“你是我的神”! 被那种眼神看着,使命感非同一般,冉照眠红着脸头都昂得高了些,有点当大哥的感觉! 不过他们到底不是一个专业,连寝室楼都不是一栋,除了约图书馆和约饭,其他的接触时间挺有限的。 他不知道这事,情有可原。 “但你怎么知道的?”冉照眠狐疑地看向面前的关屹。 关屹垂头咬了口牛肉,被炖得软烂脱骨,香气四溢。 咽下去后他才开口道:“我是他们班班助。” 新生入学,每个班级里都会有一名高年级学生,来引导他们适应校园,也会进行答疑解惑。 一般充当这种角色的,是大二直系学生。 冉照眠这才想起来,他们确实都是数学系的。 原来在进入社团之前,他们就认识了。 “所以他是被班上同学欺负了?” 关屹“嗯”了一声:“总归是冲着他那包子性格去的,交给我的东西出了问题,不是他负责的那部分,也把锅推给他那种。” “你帮人家了?” “算不上帮,我不是他们爹妈也不是老师,没有资格管教,顶多是戳穿了一些人的小心思。” 冉照眠放下心来,作为班助,关屹一定是负责的,他笑了声:“你那能叫戳穿吗?不会有人被你说哭了吧。” “一个。” 冉照眠仰头大笑:“我就知道!!” 关屹神色平静:“应该和我没多大关系,大概是为自己做的事感到羞愧哭的。” 冉照眠笑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