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哼”了声,勾着赵泽的脖子, 哥俩好地往宿舍的方向走。 冉照眠则跟着祁砚衡出了校门,夜间风声簌簌,他却觉得没有什么冷意。 十几分钟的路程实在太短,感觉还没说几句话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 到楼下的时候,冉照眠停了下来,呼出一口冷雾。 “我就不上去了,学长你回去好好休息。” 祁砚衡步子跟着他停下,不由得有些意外:“不上去了?不是要我收留?” “我现在回学校的时间还很充裕,就算了。” 冉照眠单纯是想送送对方,但担心只说送人,祁砚衡会不让他跑这一趟。 至于伤,他刚刚在医院听到医生说过,祁砚衡今天的药已经上了,而且不能洗澡。 那么对方好像也没有特别需要人的地方,本来回家换个衣服,简单刷牙洗脸后就能躺在床上休息了。 他跟着,祁砚衡反而得分很多心神去操心照顾他。 祁砚衡手放在口袋里,看着他笑了一会儿,像是看穿了心思,然后才缓缓开口道: “不行,你今天必须和我一起上去。” 冉照眠:“……回去的路上灯很亮,人也多,很安全。” “我还不是很想睡觉,有需要你照顾到我的地方。” 对方这么一说,冉照眠就完全没有拒绝的心思了。 于是跟着人一起上了楼。 祁砚衡的房子也是一个平层,面积很大。 对方的好品味体现在方方面面,就算是极简风格也不会显得单调,具有设计感的家具和摆件恰到好处。 冉照眠有些好奇:“这是你常住的地方吗?” “是我大学常住的地方,毕业后就不住这里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冉照眠也不觉得奇怪。 虽然北市哪里都很堵,但大学城附近尤甚,因为行人多,交通就会不方便,再加上周围商铺摊贩繁杂,就会显得有些乱。 对方有那个条件,脱离校园后去市中心更好的楼盘也正常。 见他好奇,祁砚衡就带着人简单地参观了一下屋子,顺便看了看晚上对方要睡的房间,告知了一下洗漱用品在哪。 冉照眠看向他:“你说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要做什么啊?” 祁砚衡正在衣帽间给人拿家居服,几乎不用特地费心找,毕竟衣服小了是真没办法,但大了怎么都能穿。 他将衣服递给冉照眠:“都是没穿过的,你先去洗个热水澡。” 冉照眠乖乖接过,身上的衣服都脏了还带着血痕,他确实浑身都不舒坦。 等从卫生间出来时,祁砚衡也已经洗漱好,换上了家居服,正在门口拿东西。 冉照眠有些好奇:“这么晚点外卖,你饿了?” 祁砚衡将手中的东西都放到了茶几上,看了看冉照眠。 室内的暖气很足,穿单件衣服恰恰好,他的衣服穿在对方身上有些宽大,愈发显得人清瘦单薄。 他走过去帮冉照眠把袖口挽起来,两人离得近,对方身上还带有热气,氤氲着淡淡的馨香。 给人挽好袖子后,他抬眼看着人笑了下:“算是体会到了你上次说的感觉,用的是同一种洗护用品,但闻上去还是不一样。” 闻言,冉照眠扯开衣领,揪到鼻尖处好奇地嗅了嗅。 “是吗?但我闻着衣服还是你家的味道,我身上也是,感觉不出来区别。” 领口本来就大,对方一扯开,更大面积的皮肤在人眼前一晃而过,白得扎眼。 祁砚衡目光撇开,伸手把他领口整理了一下,转而回答对方之前的问题。 “买了一些吃的喝的,和我一起看电影吧。” 冉照眠很意外,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这时候看电影?” “对。” 祁砚衡带着人坐到茶几边的地毯上,将上面堆满的包装袋一个个拆开。 因为两人都受伤了,所以满桌都是淡口的食物。 但淡口也可以有淡口的滋味,想把味道做好怎么都有办法。 “陪我看电影,就是我需要你的地方。” 冉照眠也没有纠结,轻轻“哦”了一声,将吸管扎进热腾腾的奶茶里,看向偌大的屏幕。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ū?????n?2??????5???????м?则?为????寨?佔?点 电影的色彩明亮温馨,带点童话风,是一部画风很温馨的治愈片,节奏舒缓。 室内的光线很暗,只有屏幕上的光线在客厅里游走。 祁砚衡侧头看了看身边的人,对方看得很专注,眼睛清透见底,于是就显得映着光的眼珠愈发明亮。 他其实没有什么需要被照顾的地方,也不是不想让人去休息。 只是在校医院外要分开的时候,他看到了对方的眼睛。 冉照眠的皮肤很薄,所以哭过后的痕迹格外明显,眼周都是红的,看他的目光不安又担心。 他想,今天的事到底还是把人给吓着了。 情绪有较大波动时,反而不能立马去睡觉。 因为就算感到很累,但脑子里的神经仍是活跃的。 没有处理好残存的负面情绪和记忆,很有可能会加重那段记忆引发的后果。 祁砚衡不想让这事发展成对方的阴影。 所以对方要跟着自己回来时,他没有阻止。 尽管离事发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他还是想对方今天入睡前,五感所体验到的都是让人开心的东西,最后的印象是平和的、安宁的。 电影快到尾声时,冉照眠已经歪七扭八地赖在沙发上,困得不行。 见对方神态不再带有紧绷,祁砚衡没有再勉强人,温声道: “回房间去睡吧。” 冉照眠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摇摇晃晃地回到了房间。 可就算祁砚衡考虑得再周全,冉照眠还是不可避免地做了噩梦。 一会儿梦见祁砚衡把自己扑倒的时刻,一会儿又梦见自己被砸个正着。 他躺在无限蔓延的血泊中,看到三楼有人在朝他笑,像是阴魂不散的鬼魅。 明明只见过一面,寥寥几眼都未必把人看仔细,但对方的脸却无比清晰地显现在眼前。 冉照眠手指动了动,试图呼救,想看有没有人能帮帮他。 一扭头,就看到了祁砚衡的脸——没有任何生气,和他一起躺在血泊中。 冉照眠猛地睁开眼睛,呼吸急促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耳边嗡鸣,只能听到胸腔内剧烈震动的心跳声。 室内的光线很暗,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是祁砚衡家。 他这才长舒一口气,重新裹着被子躺了下来,浑身血液开始流动回暖。 他拿过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四点,但已经没有了睡意。 冉照眠其实并不觉得自己是个很脆弱的人。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干出的无逻辑疯狂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