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靠近了。” 冉照眠一愣, 抬头看向人。 祁砚衡的声音很平静,他解释着:“不是放弃的意思。” “只是现在靠近和后退都不能得到想要的结果,那就站在原地别动了,时间会推动一切,或许等到某个合适的契机, 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还有,没有想过和妈妈聊聊吗?” 冉照眠缓缓坐直了身子,看着祁砚衡。 对方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不想她为国内的事烦扰,可有没有想过, 这些本来就是大人的事,需要他们自己去收尾解决,也不应该由你承担, 会走很多没必要的弯路。” “你独立太久了,不喜欢找人求助, 可到底19岁都不到,对你来说是进退两难、天大的麻烦,但对大人来说, 或许根本算不得什么。” 冉照眠听到对方第一次叫自己的小名, 声音很轻。 “眠眠,别把事情想太复杂了。” 冉照眠安静了好半晌,才闷闷道:“我知道了, 我会考虑。” 祁砚衡笑了下,摸了摸他的脑袋:“春节是要去妈妈那里吧?” 冉照眠点了点头,想到冉明枝之前说的话,他又有些开心: “她说想我,想要我以后一直待在她身边。” 祁砚衡一顿,收回目光,看向外面的雨幕。 “是吗?你怎么想的?” “她说让我好好考虑一下,和她聊过之后再说吧。” 祁砚衡轻轻“嗯”了一声:“那你好好想。” “就是我可能会在那边待比较久,你上次说你朋友邀请我一起出去玩,我可能没有多的时间。” 祁砚衡能理解,毕竟他和妈妈好久没有见了。 “没事,以后能一起玩的机会还有很多。” 冉照眠点了点头,安静了片刻后,蓦地开口道:“对不起。”他的声音很小,融在雨声里,像是在撒娇卖乖,“我不应该跟你发脾气。” 说的是上车前,两人刚撞上面的时候。 祁砚衡拿过一旁的矿泉水瓶,喝了一口水,才利落开口道: “没关系,我说过了,偶尔耍脾气也没关系。” 冉照眠还没彻底松口气,就听到对方拖着声音继续道: “毕竟说得也没错,我凭什么插手你的事?确实没那个身份。” 冉照眠:“……” 他绞尽脑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句话。 说能插手,好像就是在给出个身份。 祁砚衡偏头,看着他纠结的脸,没忍住笑了,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我也对不起,不该私自听你和弟弟谈话。” 冉照眠摇了摇头,然后语调上扬道:“那我们扯平了?” “嗯,扯平了。”祁砚衡转移话题道,“吃了吗?” “吃得差不多才出来的。” 上对方车之前,冉照眠就已经和朋友发过消息说过,自己有事先离开一步。 “我还没吃,陪我去吃吧。” “哦。”冉照眠指了指不远处的私房菜馆,“那我们进去?” “换家店。” 冉照眠自然应了下来,雨势也稍微小了些,车辆被缓缓启动。 - 祁砚衡和冉照眠吃完饭后,直接驱车朝着祁浔舟家的方向而去。 在吃饭的时候,他就收到了祁浔舟的信息,说让他今晚过去,不过去的理由只接受双人夜不归宿。 看到对方的消息,他真的沉默了好久,也不知道元谦回去瞎说了些什么东西。 进到祁浔舟家里时,元嘉和元谦也在。 坐在沙发上的元嘉第一个看到他,笑了声:“小七来了。” 祁砚衡叫了声哥,看着茶几上开的酒,笑道:“你们这是吃饭的时候没聊够,还要开启第二轮?” “这不你脱离了组织?等你啊。” 祁砚衡走过去坐了下来,接过祁浔舟递给他的酒。 对方开口道:“我们仨你说扔就扔下,不得喝一杯?” 祁砚衡也没犹豫,仰头干了这杯酒。 祁浔舟好奇问道:“还是上次恐吓快递的男生?” 祁砚衡将杯子搁在桌面上,回答得坦坦荡荡:“什么叫‘还’,又没有其他人,除了他还能是谁?” 其他三人一时都笑了出来。 元谦手里捧着果汁,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朝着祁浔舟道: “小舅,有一次晚上表哥接到电话,我都不管了,直接跑出去接人,估计也是他!” 元嘉问道:“等等,什么时候啊?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排挤我?” 祁砚衡皮笑肉不笑道:“就他上次考试考得稀烂躲我那里去的时候。” 元谦:“……”他小声辩解道,“他把我要送给元宝的捏捏乐贪了的那次,谁知道他拿捏捏乐干什么去了。” 祁砚衡:“……那么丑一青蛙,你好意思送元宝?” 元宝是元嘉的女儿,大名元诗蕊,小姑娘才3岁。 祁浔舟没忍住笑了出来:“所以,现在只有元谦见过真人?” 元谦“嘿嘿”了一声:“他长得好好看,真的非常好看,就是看起来冷冷的。” 元家和祁家的孩子哪个长得不好看,元谦都说好看,那说明是长得真好。 但元嘉有些意外看向祁砚衡:“你居然喜欢高冷型吗?” 祁砚衡听到这里,觉得还挺离谱的。 他有些头疼道:“没有,今天特殊情况,挺开朗一人,比你们所有人加起来都爱笑。” 此起彼伏的“哦哟”声响起。 祁砚衡手肘撑在茶几上,手指微微蜷着,松散地支着太阳穴,笑了半晌才开口道:“好了好了,不说了。” 几人也没有机会再打趣,因为祁浔舟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接通了视频电话,笑着叫了声“爸”。 那边的老人家似乎看到了身后的影子:“家里有人啊?” 祁浔舟就拿着手机摄像头扫了一圈:“和几个小孩在一起。” 他和元嘉其实差不多的年纪,但他仗着辈分大。 看到镜头落过去,元谦和元嘉打了声招呼,元谦活泼地招了招手:“外公外公!” 最后落在祁砚衡身上,祁砚衡直直看见了对面的老人,不由得顿了下,然后朝着人笑了笑:“爷爷。” 对方不是个温和的长相,能从深邃的五官和眼神中看得出来年轻时候的雷厉风行和凌厉气势。 现在年纪上来了,又远离公司事宜,常居于江南一带,似乎也修出了几分慈祥模样。 面对几个孙辈,身上的气势也柔和了下来。 看着祁砚衡,他脆生生地“诶”了一声,像是哄人。 见祁砚衡没什么话要说,祁浔舟收回了手机,和老爷子聊了起来。 祁砚衡沉默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元谦有些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