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么玩不起的一个人。
什么真心话都需要用玩笑去掩盖。
原本燃烧起来的调侃心思，这会儿被高霏一盆冷水就给浇熄灭了，余莺莺愣在原地，嘴唇嗫嚅。
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高霏。
不是——霏霏怎么变成这样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按照正常套路来说，霏霏这会儿不应该转过来，双手环胸白自己一眼，然后冷冰冰的板着脸不理自己，径直去浴室洗澡吗？
这对话又是怎么回事！？
oh my god.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她现在好像真的要阴沟里翻船了！
“咳咳咳……霏霏，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上去啊。”
“你要真受不了这样，那我以后都不开这个玩笑了，我发誓，我真的不开这个玩笑了。”
双指并拢，余莺莺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的对天发誓。
“苍天大地！”
“我——余莺莺要是继续做这样的事情，我绝对会被天打……”
话说到一半，高霏转了过来。
她看着余莺莺，朝前走去。
话语被自己吞咽下，余莺莺看见了高霏眼角晶莹的泪珠，打湿了她的墨黑色的眼睫。
自从相识以来，在余莺莺的记忆中顾夏哭过、她也哭过，但她从来没有见过高霏哭过。
而且还是这样，无声的哭泣。
没有大吵大闹，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别的情绪。
只是安静的哭着。
一向大言不惭，在清水市无所畏惧的余莺莺这下是彻底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连自己的毒誓也没有继续发下去。
“霏霏，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啊…霏霏！”
“是不是我们今天白天在外面，风吹的太久了，你这会儿头痛了……”
她吵吵嚷嚷的声音，让高霏叹了口气，用手掌擦拭着自己眼睫上沾染的泪珠。
“没事，我刚才是吓你的。”
“我转过身去，就是在给眼睛滴眼药水呢。”
情绪的失控，让高霏没由来的讨厌自己，她不想这样，可是她克制不住。
这算是什么解释？
余莺莺不是很能理解，但她看见高霏挤出一个笑的比哭还难看的表情，忍不住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纸巾。
递了过去。
“霏霏，你擦擦吧。”
纸巾上还蔓延着烧烤的油烟味，显然应该是到沙滩边沾上的，高霏擦着擦着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怎么了，我给你一张卫生纸你也能傻乐成这样？”
“你该不会真的——”
剩下的话，余莺莺及时刹住车，她可不想再上演一遍刚才那么尴尬的场景！
“真的，我喜欢你啊。”
略微有些嫌弃的用带着烧烤的味道擦了自己的眼睫，高霏将纸巾叠好，继续用调侃的语气说。
“我不喜欢你的话，我就一个人住了，有必要和你睡一起吗？”
余莺莺：“……”
“你故意的？”
“你刚才哭那么伤心，我还真的以为我伤到你的心了。”
手指不自觉的就掐上了高霏的脸蛋，余莺莺在心中有些小小的得意，不管高霏这家伙平日在外人面前有多风光，两人私底下相处，她还不是得乖乖把脸让出来，让自己掐。
这就是一个合格闺蜜该做的事情！
“嗯，故意不小心的。”
“莺莺，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你身上真臭死了，你知道吗？”
食指戳着余莺莺靠近了肩膀，高霏再一次从沉沦中挣扎出理智，让两人分开距离。
她承认，刚才有那么一瞬。
她真的有想过要去亲余莺莺。
被莫名其妙嫌弃的余莺莺嘴角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像是只emo的小企鹅表情包。
“洗洗洗，这就去洗。”
“你说我身上味儿大，难道你自己身上不是吗？”
“霏霏，要不一起去呗？”
“反正，这浴室看着也挺大的。”
非常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余莺莺露出了里面的吊带裙，她对着高霏的方向抛了一个媚眼。
笑眼盈盈。
“你……虽然说这里没人，但你先把衣服穿好。”
高霏见她那样子，简直没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