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上面的字眼有些晃眼。
顾夏身子有些虚,她这几日都没怎么好好吃过饭。
如果不是系统上显示的宁安然健康值正在缓慢往上涨着,顾夏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是放不下心的。
她这时候也不会追出来,纠结这律师到底是什么身份。
顾夏将手机抬了起来,拇指一条一条滑动着评论。
“你刚才的意思是说,你是看到了网络上的新闻才来找我的?”
“你以为宁安然出事了吗?”
“宁安然对你说了什么?”
“你为什么不从宁安然秘书口中确定她的安危?”
一句接着一句。
律师被问得当场愣住。
他勾着自己的公文包,不知道自己摊牌是不是一个正确的行为。
“你放心,我不会和安然提起这件事的。”
“但如果,你要瞒我到底。”
“我想知道答案,我有的是手段。”
顾夏的视线落在了律师公文包上的logo,那上面的缩写,应当是他事务所的名称。
定制款的。
被一眼洞穿,律师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群豪门出身的富家小姐绝对不会简单。
不过这件事也不是不可以说。
宁小姐吩咐自己的时候,并没有说一定要隐瞒着顾小姐,她那么细心缜密的人,绝对不可能忘记这一点
……
医院楼下的咖啡馆内。
顾夏给余莺莺打了一通电话。
“嗯,我待会就上去。”
“辛苦你们这阵子了,想喝什么?”
余莺莺指甲不断抠着自己的掌心,开始斟酌用词。
“那个普普通通的拿铁就行吧,夏夏,你在外面该不会真的要做傻事吧?”
“你放心,医生还没下最后的通牒,就说明这一切都有挽救的机会。”
听到这里,顾夏难得露出了一抹无奈的微笑。
余莺莺还真是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哪怕是关心人的话,也说的这么刺耳。
“没事,我就是出去散散心。”
“待会就回来了。”
“我想…给宁安然买一束玫瑰,放在她床头。”
听到顾夏将自己出去的目的告诉自己了,余莺莺这才舒了一口气,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站在自己身旁侧着耳朵仔细倾听顾夏回答的高霏。
“那好,我不打扰你了。”
“你待会儿回来的时候记得叫我们,我和霏霏去接你好不好?夏夏?”
余莺莺对天发誓,她这辈子都没有这几天温婉过。
但是,顾夏如今这脆弱的模样,余莺莺都觉得自己深藏在心底的母爱被唤起了。
“嗯,那我们待会儿见。”
挂断电话,服务员这时候就已经将点好的两杯咖啡端了上来。
热气氤氲往上。
顾夏端起了咖啡杯,却没有喝一口。
“可以说了吗?”
看着眼前这明艳的女人,律师叹了口气,没有动桌上的咖啡。
“是这样的,顾小姐,在不久之前我曾经接触过宁小姐,她是来我们事务所立遗嘱。”
“像她这样年轻有为的人,怎么会提前把自己的遗嘱都想好?”
“我当时就多留意了一些,只不过,在看到她的资产时,我就明白了。”
有钱人都会提早为自己的后代准备信托基金,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反倒常见的不得了。
他将自己一直紧握的公文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了资料档案。
递了过去。
“这里面是宁小姐对于自己名下所有私有财产做的分割,她只写了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您,顾小姐。”
手指从公文包中再次掏出褐色的信封,他看着上面的火漆,诚实说道:“这一封信,是宁小姐准备给她家里人的。”
“至于具体的,请恕我不能回答顾小姐,宁小姐说过,只有她过世之后,我才能将这封信交给她的家里人。”
人怎么能这么平淡的,把自己的一生都规划的完完全全?
顾夏的手指下意识往回收,不自觉的攥紧了一些。
呼吸开始变得一塌糊涂。
她让自己的理智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