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可以这么想吧。”
“但我的要求,是你照顾好你自己。”
一个刚刚还发烧的人,在自己耳畔叽里咕噜的叮嘱自己要小心自己的身体。
宁安然更加肯定顾夏就是在装一只炸毛的猫。
她真正凶起来,不是这个样子。
宁安然喜欢顾夏挑眉的样子,喜欢她训斥人的样子,但是又嫉妒,那个人不是自己。
所以她才会在手机相册里储存顾夏以前的样子,太美了。
——
自己这样几乎病态的痴迷,也被父母说过。
宁安然在参加完股东大会后,去见温宛白,就被特地留了下来。
身旁的秘书也被遣了出去。
温宛白看着站在办公室中央的宁安然,脸上带着心疼的表情,她朝前走近。
只觉得连轴转的宁安然憔悴无比,简直比当年刚接手远夜的云深和自己还要拼命。
“安然,你的心理医生跟我反馈过,你要是实在是喜欢顾小姐,我和你爸爸可以安排你们在国外领证。”
“之后的事情,我会和顾总说的,尽量征得她的同意。”
喜欢的就要得到。
温宛白自小就是这么长大,所以她对待自己的女儿,也是这个道理。
愧疚和心理医生的谈话让她明白宁安然对顾夏这根深蒂固的“痴迷”,究竟是源自于何处。
“不用了,妈妈。”
“夏夏如果想结婚,她会跟我说的。”
“如果她不愿意,没有人能强迫她。”
宁安然说的认真。
意外的回答让温宛白感到惊讶,她没想到对顾夏如此痴迷的宁安然,居然会直接拒绝结婚的提议。
“为什么?”
“安然,你不是很喜欢顾小姐吗?”
温宛白走到宁安然面前,看着她脸上有些生疏的表情,温宛白不解疑惑。
“妈妈,结婚是保障双方共同财产,我不需要那个。”
被抛弃一次的宁安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实属是让温宛白没有想到。
“可这样,安然,你的心又该放置在何处呢?”
“你做的那些事,我和你爸爸都知道,我们没有制止你是因为你在生着病。”
“安然,我们作为你的父母,可以容忍你的行为,可是顾小姐呢?”
“倘若有一天她发现,你又该如何呢?”
“我和你爸爸提议让你们结婚,就是想看看,婚姻能不能给你保证让你安心。”
“让你的情况稳定一些。”
温宛白从自己的口袋中取出了一个黑色的绒布盒子,递了过去。
“顾小姐没有开口,可不代表会拒绝你的邀请,你可以试试,不要什么事都等着人家开口。”
“顾小姐也是女孩子,妈妈能理解她的。”
温宛白的一番话,让宁安然思考至今,在这一瞬,宁安然才体会到一丝母爱裹挟着自己。
“我——”
看到宁安然的表情有些许松动,温宛白就知道今天特地叫她来一趟,没有白来。
“别什么你,这戒指呢,是你小姨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搞定的。”
“看来,她还是把我这个姐姐的话放在心上,做之前,我有向顾总问过,她说顾小姐喜欢这个品牌。”
“只是它们不怎么做婚戒,今年也没有上新的,所以干脆托他们的设计总监私人定制了一款。”
“要是不喜欢呢,还可以拿过去修改。”
“你要先看看吗?”
黑色绒布盒子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宁安然的掌心,温宛白脸上难得挂了一层笑意。
安然素来是个行事果决的孩子,如果她产生了犹豫,那就证明,她心里恐怕已经有了决策。
“戒指给不给,妈妈和你爸爸都不会逼你,不会左右你的想法,这取决于你自己。”
“安然,关系的证明,有时候也不是束缚的契约。”
宁安然低头,打开了黑色的绒布盒子,看着那一圈晶莹剔透的细钻镶满了银色的戒指。
她表情开始变得懵懂。
这的确是顾夏喜欢的款式。
她没有想到母亲会为自己做到这种程度,甚至亲自去问顾夏的爱好。
“看到你这个反应,我也就放心了,想必顾小姐应该很喜欢吧?”
“那首席设计师,已经六十多了,说是做完最后一作,就打算收山养老。”
“可巧赶上。”
“贵是贵了点,不过,我和你爸爸买得起。”
那戒指盒子,宁安然现在还放在自己的包里。
她一直没有开口,是在纠结犹豫。
自己这样做会给夏夏带来麻烦吧。
……
睡了个回笼觉。
顾夏打着哈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