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倒也好了,什么都不用再担心。
现在的她甚至想,就算跟着平庸的蒋士诚,也比被丢弃要好。
桃娘垂眼,委屈哭了起来,“若你一早便让我入门,我也不必忧心这些。”
“你现在是想将我最后的安心,也收了去!”
她哽咽呢喃:“你说方家势大,你不可能休妻,我便退让一步,说做妾也可,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入门一事,你应我几次?为何到现在我还是个养在外面的?”
“难不成你要拖到女儿懂事,给猜出真相的邻居称上一声野种?”
“你一个大男人,还做了官,应是家中最大的主子,怎就事事都要听你母亲之言?”
桃娘哭得梨花带雨,连连发问,让蒋士诚再难开口。
最后只能妥协道:“罢了,钱我再想办法,这边日子到了,你便尽快搬到租住的宅子里吧。”
他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宅院位置。
桃娘苦笑着,僵硬地接过纸条。
每次提到入门之事,蒋士诚要么会答应自己其他要求,要么就会向自己妥协。
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入门怕是永远不可能。
她对蒋士诚,突生一抹怨恨。
口口声声说心中只有她一人,孩子都生了,却还是连他蒋家的门都进不去。
实在讽刺。
蒋士诚看了几眼女儿,匆匆回了侯府。
在蒋母的客房前徘徊良久,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不能再耽搁,蒋士诚才下定决心上前,敲了敲母亲的房门。
屋内无人应答。
焦急之际,蒋母和蒋莲说笑的声音传来。
蒋士诚赶紧迎上去。
见并无外人,他向四周环视后,压着声音:“娘,今日是归还嫁妆钱的最后期限了。”
“儿子难以凑齐全部,您与四姐都拿出些来,先把这个窟窿填上,免得她们母女发疯。”
蒋士诚有些不悦。
自己心急如焚,母亲和四姐不紧不慢的,像无事人一般。
蒋莲赶忙向后退了一步,“我可不能拿。日后我是要嫁高门的,得多攒些嫁妆才行。”
“你给我的,零零散散,根本没几个钱。”
蒋母抱着臂,板脸道:“我可记得,在路上的时候,桃娘那贱人装可怜,从你这里拿去一大笔。”
“如今要补钱,你不找她要,却找上你母亲、姐姐,真是白养你。”
一日的担忧与心焦转为怒火,蒋士诚有些控制不住情绪,“母亲,您要将她们母女逼死才罢休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