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稚战战兢兢,她不会自己沐浴,连擦发油都不会。
“过来,朕来侍候皇后沐浴。”萧歧莫名从中获得了乐趣,如此悉心的照料,仿佛她整个人为他掌控,为他所有。
皇帝很温柔地侍候她沐浴,替她擦干身上水珠,给她抹了桂花头油,最后替她仔细上了药膏,穿好寝裳。
这双粗粝的手远比阿母更温柔。
皇帝满意地看着床榻上的郁稚,乌发柔顺,身上沁着淡淡馨香,清纯乖顺,再不是前世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郁后。
“三更了,陛下不回太极殿休息么?”郁稚问他。
“朕今夜不能留宿?”男人语气暧昧。
郁稚:“陛下不是骗容姐姐说政务繁忙,若是明日清晨她知道陛下留宿,那岂不是穿帮?”
郁稚惴惴不安地看着皇帝,他神情阴沉,忽得就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
“诶?!!”
郁稚哪知道这是皇帝故意为之,在惊呼声中,男人俯身扣住少女足踝,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拽到身前。
“若是不想叫你容姐姐就闭上嘴!”他狠声威胁道。
郁稚立即捂住了唇,眼看着立在榻侧的皇帝抽了玉带,褪下外袍。
“皇后梦呓可不止说了那些。”他俯身过来,男人宽肩窄腰,几乎将内室的光亮遮了个干净。
郁稚忐忑不安,“臣妾还说了什么?”
“皇后说要杀了朕。”萧歧开始了他的逗弄。
“臣妾怎么可能弑君!!”少女心急如焚地辩驳。
男人指尖拂过她浓密发丝,凑近轻吻,是他亲手擦拭的发油好香。
郁稚一时分心,皇帝捏着她的手腕按在他胸膛,“皇后说要用那柄匕首扎进朕心口。”
郁稚辩驳,“臣妾只是做过这样的噩梦!”
“噩梦?”男人眸色幽深。
郁稚:“梦见臣妾误伤了陛下,可那只是梦,臣妾万万不敢伤了龙体!”
“告诉朕,梦里你伤了朕何处?”
皇帝的眸光凛冽渗人,郁稚噤声不敢言语。岂料皇帝按着她的手缓缓下移,最后停在了他轮廓分明的腹侧,“是这儿么?”
郁稚连呼吸都是停滞的,萧歧就这么凝视着她,她梦见了前世。
“皇后可知匕首扎入腹有多疼么?”
“这只是梦......”郁稚不敢对上男人的眼睛,他似地狱归来的怨灵,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男人森白的牙微启,咬在她颈侧,如同受伤困兽狩猎。上一世的郁稚在瞿氏死后蛰伏在他身边虚与委蛇,而他任她予取予求,他见过她的野心,见识她的谋略智慧,欣赏她培养她,而她却亲手将冰冷的匕首扎入他的腹。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