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稚又点头,躺回榻上,心脏怦怦直跳,人在意乱情迷时就是会做许多荒唐的事,说许多荒唐的话。
心里有一点而甘甜晕染开来,似湖面涟漪,痒痒的,十七岁的郁后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总之是叫人愉悦的东西。
***
郁稚抄完书就离开了御书房,皇帝在书案前批阅奏疏,连头都没抬。
郁稚清晰地记得皇帝命她备晚膳,于是她头一回对此上了心。皇帝喜欢吃什么呢?常年在边疆的缘故,他似乎不喜欢精致繁复的菜肴,于是郁稚命小厨房做了炙牛肉、炖鱼羹这几道简单的菜,还备了皇帝喜欢的烈酒。
然而一直等到深夜,饭菜都冷了,酒香也散了,皇帝一直都没有来。
哪有这样的人,出尔反尔!他这般与负心人有什么区别!!
芍药劝她用膳,她都没有听,独自坐在椅榻上等着他,她觉得自己陷入莫名的情愫。
宫人们偷偷议论,“皇后不喜欢陛下来未央宫,从前总抱怨,今日不知是怎么了?”
一直到子时过后,皇帝才姗姗来迟。
郁稚问他,“陛下不是说来用晚膳么?”
男人氅衣上一身的雨水,去内室更衣,耐心解释道,“礼部的人来御书房议事,方才离开。”
原来如此,郁稚:“陛下淋了一身的雨,先沐浴吧。”
“好。”
皇帝去褪淋湿的雪白里衣,郁稚眼神忍不住往他身上瞥,可又心虚,“臣妾去命人热一热饭菜。”
萧歧:“好。”
嘴上说着好,浓稠如墨的眼神却凝在她身上,待里衣落下,俯首亲昵吻她,合着她说的沐浴用膳,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朕也不喜欢臣子们耽误到深夜,偏他们喋喋不休不肯走。”
郁稚心里又欢喜了,掌心轻轻贴合男人英挺的面容,壮起胆子出格地将人推倒在榻,自己跟着爬上凤榻。
少女如幼虎,莽撞而冲动。
啄吻他的唇瓣、他的面颊、他的额心。萧歧哪见过她这一面,上一世她曾伪装讨好过他,可是两人从不曾如现在这般真正亲密。
未央宫的门再不会将他阻拦在外,她是甜腻的,热情的,这一世他要将她牢牢禁锢在身边,那些年轻的臣子休想再近她的身!
而且,他已经不想再问二十六岁的郁稚那些问题了。
......
没有白日的温柔,甚至比从前更凶悍几分,但郁稚丝毫不厌恶。
她不再觉得男人那紧实的肌理有多瘆人,掌心抚过他胸膛,有别样的滋味。
寅时初刻,宫人们早已经歇下,皇帝取来花厅里早已经凉透的饭菜。郁稚饿极了,跪坐起来,伸手要去拿盘子里的肉。
“你这什么仪态,哪里有皇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