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稚隔日醒来,她双眸红肿,见男人靠坐在窗栏上,他彻夜未眠,自己的手腕被她捏在手心摩挲。
“皇后。”
嗯?郁稚眸光疑惑。
“你说你这儿有一处疤是么?”
郁稚点点头,她的手腕上该有一处疤痕的,“可是现在找不到了。”
“那你告诉朕,这处疤痕怎么来的?”
郁稚摇头,“想不起来了。”
“好好想想,告诉朕。”郁稚不知这与贵妃的事有何关系,一觉醒来她还是很生气,萧歧那样偏袒包庇李檀!
“朕说,好好想想。”男人一字一句命令道。
郁稚努力回想,望着手腕那一处光滑皮肤,“应该是一条很细长的疤,似乎是什么线割的......”
“什么线割的?!”男人猛然靠近逼问道。
郁稚被吓到了,她努力去想,“似乎是弓弦......流了很多血,没错就是弓弦,你带我去行宫狩猎,还教我打猎,我们同骑一匹马,拉弓的时候我割伤了手腕。”
记忆很模糊,郁稚断断续续说的。
男人沉默片刻反问她,“皇后,朕何时带你去狩猎过?”
“啊,没有么?”少女眼神飘忽迷茫,“有的,我记得行宫的样子。”
“行宫什么样?”男人循序渐进,他想他已经探索到了最终的真相。
郁稚:“行宫比皇宫更大,宫殿之间墙不高,养着鹿与鹤......”她努力回想,企图证明他确实带她去行宫狩猎过的。
男人的神情却因为她的喃喃轻语而更加凛冽,“那皇后告诉朕,朕什么时候带你去的行宫。”
“什么时候么?臣妾想一想。”少女的神情越来越脆弱了,“想一想......”
然而她思考许久,泪水盈满眼底,“我想不起来了......”
男人的眼神从震惊到笃定,最后又恢复了那副泰然自若掌控一切的君王模样,“皇后,这都是你的梦,疤痕是梦,狩猎也是梦,行宫更是梦,行宫里可没有什么鹿与鹤......”
皇帝:“犀角香能使人产生幻觉。”
“不是!”郁稚很笃定,“在犀角香之前,我就知道自己去过行宫的!”
“因为从你入宫第一天起,未央宫的香料里就加了犀角香。”
男人揽她在怀,抚慰她的不安,在她耳边轻轻诉说,试图叫她相信她受犀角香影响深远,很多她以为发生的事全是幻觉。
郁稚思绪是混乱的,她分不清真假了。
皇帝伺候她洗漱,早膳前捧起一碗甜羹,亲自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