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任性了。
皇帝扶她坐起,发现她胳膊上腿上都被碎瓷片划出一道道小伤口。
“不是你要朕去悠然宫的么?怎么又自己发脾气?”他又问一遍。
郁稚伤心极了,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她早该想到李檀是那样的人......是她害了纯儿......
“不用你管!你走!”郁稚泪流满面,狠狠推开他,她自己很混乱,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是她今夜第二次叫他离开。
萧歧也不是好脾气的人,站起身神情倨傲,“怪朕对你太好,宠得你不知天高地厚!!是朕有错!!”
这话对上一世的郁稚说更为妥帖。
此时外头宫人禀告,“陛下,悠然宫派人来问,陛下何时过去?”
来得正好,萧歧也不愿意再待在这儿,此时此刻的郁稚,叫他回忆起上一世的最后,夫妻二人在未央宫争吵不休!她无理取闹,一次又一次地伤人!
外头传来贵妃宫女的声音,“禀告陛下,贵妃娘娘已经备好了晚膳。”
萧歧侧首看她一眼,眼神不屑,拂袖就要走。
然而下一瞬身后之人就攥住了他的袖口,她狼狈不堪,满面泪水,手上胳膊上尽是伤口,就这么如同揪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企图留住他。
二人气息焦灼,眼神执拗。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男人狠声低语。
皇帝觉得自己已经对她很有耐心了,她是这样顽劣难教之人,重活一世的郁稚,也不比上一世的郁后好几分!
他回到她面前,“你想朕过去么?”
萧歧:“想还是不想,朕要你亲口说。”
郁稚可以肯定一件事,她此时不能将萧歧推向李檀!纯儿的死极有可能与李檀有关!
她捏着他的衣袍,死死咬着牙关,就是说不出让他留下的话。
然而她这样的脆弱可怜,萧歧自认自己的心性比上一世好一些了,况且她才十七岁,他二十七岁的身躯,三十多的灵魂,年长她许多。于是他轻轻拍开她的手,“你受伤了,朕替你上了药再过去。”
他随口一句,就挥散了凝滞的气氛。
他取来药膏替她上药,少女胳膊上腿上全是细小划痕。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若是留疤可怎么好?”
郁稚思绪很乱,她无力地轻轻侧首靠在皇帝胸膛上,她要好好想一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早已经过了晚膳的时辰,皇帝依旧没有离开。
“你不走么?”郁稚目光怔忡,整个人已经无力再思考。
萧歧瞧着她,其实两世他都看不透,她怎么忽然就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