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川终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脸:“玩去吧,再一会儿咱们就回家。”
卫听澜没想到这件事到他哥这里,竟能解决的这么轻易。
魏川也没想到,能提前听到他梦到过的话。
而且刚刚卫听澜没有否认,若是贺青临追求,也会用他这个当哥的做挡箭牌。
也就是说,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贺青临。
这无疑让人踏实很多。
魏川知道自己终究年长,又没有和卫听澜共同求学、嬉闹的情谊。
差距就在那,他何曾没有自我怀疑过。
这天晚上,卫听澜收到景晟的短信:【对不起,今天是我口不择言,真的很抱歉】。
卫听澜没有回复。
他无法说“没关系”,再别的,没什么想交流。
但是还是难免遗憾。
那个同住一个寝室,在陶怀谦面前维护他,每天叫他起床,给他温药的少年景晟,也许永远都只在记忆中了。
卫听澜前世的朋友很少。
他前期需要生存,没有空闲维系一段友谊,后期精力在工作和贺青临上,连自己都忽略了。
今生倒交了几个朋友。
没想到命运完全无法琢磨。
即使再珍视和贺青临以及景晟的友情,但前世的人和事,总如喉头刺。
卫听澜抱着枕头下床。
在他刚去卫建国家,还没有被赶去柴房住时,和卫有财睡的一张床。
卫有财若是尿床或是做噩梦,又或者单纯的炫耀,会在晚上抱着枕头去找卫建国夫妻睡。
那时卫听澜很羡慕。
也许那时候便有些执念,让他现在也很喜欢抱着枕头去找自己的家人。
卫听澜出了卧室门,又马上清醒过来。
他长大了,是个成年男人,他哥也是,而且网上那些虎狼之词……
卫听澜无法回到之前心无杂念的时候。
他心里一直有些神化的的魏川,如今在无所不能的同时,还是个有血有肉有欲望的人。
卫听澜站了几秒钟,又回去,卧室门锁在被关上时,发出咔哒一声。
这其实是很微小的动静。
而且房子的隔音很好。
但一墙之隔,还为白天的事发散思维的魏川,却立即坐了起来。
也许是错觉。
但他并没有忘记卫听澜蔫蔫的样子。
他养的小孩看着冷清,只是在爱人上没什么章法,但赤诚又重情义,怕是在哀悼和景晟逝去的友谊。
魏川斟酌片刻,发信息过去:【腿疼,要过来聊聊天吗?】
卫听澜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抱着枕头过去了,连自己卧室的灯都忘记关。
其实魏川的床上有两个枕头。
卫听澜抱枕头过去是养成习惯。
他总把枕头挤下床,但自己抱一个的话,床上总归好看点。
魏川开着床头灯,床的另一边空着。
等卫听澜上床后他才说:“夏大夫说腿部频繁疼痛也许是好事,没准有一天我会站起来。”
他现在能站起来十秒钟了,虽然还需要扶着东西,但一切都在好转。
卫听澜皱起的眉头不禁松开:“真的?”
魏川给他放好枕头:“真的,如果站起来了,我们一起去骑马。”
卫听澜躺好,熟门熟路的扯起被子把自己盖住,眼睛在不太明亮的光下闪着碎钻般的光芒。
魏川能感觉到他的关切和雀跃。
他也躺好:“以后你会有很多朋友,旧朋友会有新朋友,你也会有新朋友,走到岔路口分开是常有的事,相处时无愧于心不留遗憾就足够了。”
卫听澜凑过去:“哥,你会读心术吧?”
魏川说:“也许吧,不过我的读心术只对你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