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牌子闪烁着七彩的光芒,门口放着劲爆欢快的音乐,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家生意兴隆的发廊。 邓蒙走在前面,带梁寰进了一楼的病房。 许昀砚胳膊被炸伤,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暮泊披着外套坐在他床边,见梁寰进来站起身来到了一边。 许昀砚见到梁寰,挣扎着要坐起来,被梁寰按住了肩膀:“躺着好好休息。” “对不起梁哥,是我没用,给你添麻烦了。”许昀砚有些愧疚道。 “不用道歉,我听邓蒙说你也是为了救人。”梁寰转头看向暮泊,“暮老师,你没事吧?” 暮泊笑了笑:“我没事,爆炸的时候小许护住了我,多亏了他。” 许昀砚道:“要是我跑得再快一点就好了,梁哥,幸好你没出事,不然我真的……” “不说这些了。”梁寰道,“人没事就是最好的,这段时间你先住院好好修养,其他的事情不用管,费用也不必担心。” 许昀砚张了张嘴:“可是梁哥,你现在需要人手,我却这幅样子——”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和其他兄弟都在。”邓蒙道,“你安心养病。” 许昀砚只能答应下来,病房门被缓缓掩上。 暮泊收回了视线,看向躺在病床上许昀砚,微笑道:“小许,他似乎并不喜欢你。” “我知道。”许昀砚咬住了嘴唇,“暮老师,是不是我的喜欢对他已经造成困扰了?” “我也不清楚。”暮泊道,“不过喜欢这件事情本身没有错误。” 许昀砚勉强地笑了笑:“你想好去哪里了吗?” 暮泊摇了摇头:“我应该会留在黑市吧,毕竟已经没有家了,我想在黑市开家花店。” 许昀砚诧异道:“花店?” “我想看到有朝一日,这些灰白的建筑群里能开满鲜花,所有人都能得到幸福。”暮泊望向窗外,温柔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多好啊。” 许昀砚攥着被子点了点头:“那一定很漂亮。” 暮泊喃喃道:“是的,很漂亮。” 梁寰从病房出来,路过楼梯口时,正碰见了抄着兜下来的厉曜,四目相对,两人都微微诧异。 厉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一圈,下了楼:“来医院干什么?” “看望一个朋友。”梁寰话音刚落,袖子忽然被人抓住,许昀砚穿着病号服站在了他身边:“梁哥。” 梁寰垂眸扫了一眼他的手:“还有事?” 许昀砚不好意思地放开,道:“刚才我忘记和你说了,之前我打听的那位苏老板有消息了,听说她最近几天一直在地下第八层,每天晚上九点准时开门,不过见她要排队,这是我提前取的号。” 他拿出了一枚黑色的芯片,递给了梁寰:“我其实可以陪你一起去的……” “不用了。”梁寰接过来,温声道,“你好好休息。” 许昀砚点了点头:“梁哥你也是,注意身体,不要太辛苦,等我好了就回去照顾你。” 厉曜听着这话缓缓地眯起了眼睛,旁边的邓蒙赶紧插话道:“小许,不用着急,大家都住在一起,还得靠梁哥照顾,越航队长也在,你放心就是了,回去吧。” 他用眼神警告许昀砚,许昀砚看向梁寰,见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厉曜身上,才磨磨蹭蹭地回了病房。 “梁哥,你们聊,我去把车开过来。”邓蒙十分看眼色地跑了。 “来检查身体吗?结果怎么样?”梁寰问。 “非常好。”厉曜扫了一眼旁边半掩的病房门,不怀好意地勾住了他的肩膀,“我说你早上怎么走得匆匆忙忙,原来是为了看望朋友。” “住的房子炸了。”梁寰任由他靠在自己身上,拖着人往前走。 厉曜幸灾乐祸道:“炸了?谁干的?” “还没查出来。”梁寰说,“黑市非常不太平,睡觉都难睡安稳。” 厉曜道:“都是你自找的,住佣兵大楼里谁都不敢找你麻烦。” “不是住在何处,而是与谁同住。”梁寰道,“你在朕最安心。” 厉曜揶揄一笑:“还是让小许陪着你吧。” 梁寰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那枚黑色的芯片:“去给你抓药,有空一起去吗?” “没空,下午要去训练场。”厉曜拿过芯片在指间翻了个花,“没问题,普通的号码芯片。” “晚上九点。”梁寰道,“训练场五点就关门。” “那也没空,我晚上要去找小宥和小蒋喝酒。”厉曜夹着芯片拍了拍他的脸,“宝贝儿,下八层乱得很,注意安全。” 说完,他上了路边的悬浮车,车子扬长而去,只在半空留下了长长的尾焰。 邓蒙把车缓缓开了过来:“梁哥?” 梁寰略带遗憾地收回了目光,拿下了厉曜别在他耳后的芯片,坐进了车里。 “等小许出院,直接安排他去上学吧。”梁寰道,“我听说北区基地的教育资源很不错。” 邓蒙愣了一下,旋即点头:“明白。” 北区的环境比东区要恶劣上不少,许昀砚这次算是真碍到梁哥的眼了,但北区的教育资源的确优越,能不能想明白抓住机会,还得看他自己。 “梁哥,晚上是虞先生的宴会,九点之前恐怕没办法赶到下八层,而且第八层是下面最混乱的一层,危险性最高……”邓蒙道,“要不你告诉我药名,我去抓药。” “不用。”梁寰闭上了眼睛。 他尚且不确定现在的药材与古代是否一样,还是亲自去更放心。 入夜,上七层的别墅里灯火通明,觥筹交错,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在大厅中穿梭,梁寰端着酒杯,低头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八点十分。 虞万垚喝了些酒,拽着梁寰和越航不放,欣慰地向其他人介绍自己的两位得力干将,毕竟不是谁都能猎杀特级的透明异种,而且两人将抢到的军部装甲车和物资上缴,更让他十分欣慰。 “娄滁呢?这都几点了还不来?”虞万垚皱起眉,问旁边的下属。 “先生,娄先生说下七层路上堵,今晚恐怕没办法赶过来参加庆功宴了。”下属低声道,“而且他还说——” 虞万垚沉下脸:“他还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他还说,当年陪着您打下这片黑市,身上早就旧伤无数,现在连机甲都开不动了,您该早点通知他,如果您一定要他来,那他爬也爬上来见您。”下属战战兢兢回答。 虞万垚的脸彻底沉了下去,脸上却还挂着得体的微笑,他将酒杯放在桌子上,溅出来的酒液染红了他白色的手套,他不急不忙地将手套摘了,笑道:“好,你去和他说,受伤了就好好休息,等下次庆功宴我一定提前告诉他。” 下属应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