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试图寻找藏身地。 尽管他在这个时代已经快生活了三年,但仍然无法适应这如同棺椁一样漆黑无光的夜空。 他刚进大厅,身后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他迅速掩藏了身形,照射灯光擦着他的后背闪过,而后是一道懒散的声音:“这就是印城实验室?” “厉曜,你好好警戒!你这是什么态度?!”一道训斥的声音响起。 梁寰听到这个名字,隔着缝隙看了过去,穿着佣兵制服的青年身形挺拔,嘴里咬着手电筒,懒洋洋地从背后抽出了把冲锋枪。 “真不知道为什么要让他来跟来出任务,这种垃圾死了还得给他收尸。” “听说和宥队有关系,小点声。” “切,精神力那么低,管屁用……” 队伍的人看起来对厉曜颇有意见,梁寰借着晃动的光线,看清了厉曜的神色,青年和他记忆里肃杀的模样截然不同,百无聊赖地垂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灰尘进了鼻子,咬着手电筒皱起鼻子打了个沉闷的喷嚏。 “小点声!”有人转过头来恶狠狠地警告他,枪托抵在他的肩膀上将人往后狠狠一怼,“引过丧尸来你上吗?!” 厉曜被怼得往后踉跄了一步,半死不活地叹了口气。 那人气得够呛,被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地拦下,领队的老大烦躁地指挥厉曜:“你留在门口警戒,我们下去。” 厉曜叼着手电筒恹恹地点了点头。 梁寰皱了皱眉,在暗处不满意地盯着对方。 在实验室时他亲眼见过重伤的厉曜是如何凶狠,在军部的资料里也见过强悍的黎明星如何意气风发,但眼前这人就像一件拙劣的赝品,让人提不起半分兴趣。 厉曜吐出了手电筒,胡乱地在大厅里照了半天,最后光线停留在了中央那座黑色的机甲模型上面,他仰着脑袋盯着看了许久,大约是脖子酸了,才有气无力地垂下脑袋,在大厅里找个地方坐了下来。 厉曜停留的位置离他藏身的地方很近,梁寰没有贸然动作,透过缝隙审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厉曜蔫头耷脑,抱着枪在走神,他摸了根烟塞进了嘴里,被呛得直咳嗽,他皱了皱眉,嫌弃地将烟扔远,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有些沮丧地抓了抓头发,摸出了一瓶药,抗拒地盯着药瓶许久,才倒了一粒扔进了嘴里,想了想,又倒了两粒,纠结半天才咽下去。 结果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拧着眉,攥紧了拳头,又泄气地将手砸在了地上,重新摸出根烟来点上。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ī?????????n?2??????????????????则?为?屾?寨?佔?点 燃着的烟雾在微弱的光线下呈现出某种半透明的质地,从梁寰的视线看过去,厉曜不自觉挺直的腰背让他看起来像黑夜里的一座雕像,他抽烟的姿势很生疏,总被烟呛到,他就这样一边呛一边咳,咳得眼角泛起了红,光线晃动,湿润的睫毛下,那双眼睛让梁寰想起了北梁夜空上的星星。 很快厉曜就掌握了抽烟的诀窍,拧着眉接连不断抽了半包烟,那只手终于不再抖,他却开始干呕起来。 梁寰进军部后就想办法拿到了厉曜的档案,这人现在的精神力判定只有C,体能勉强到S,但综合各方面的数据来看,这些数据的水分很大。 一阵混乱的枪声打破了寂静,紧接着厉曜的通讯中就传来了呼救声。 厉曜猛地起身,拿起药往嘴里倒了大半瓶,飞快冲进了丧尸嘶吼的地下。 梁寰从藏身之地走了出来,捡起了烟蒂中快要空了的药瓶,看向了脚下漆黑的入口。 枪声和爆炸声不断传来,沿着楼梯蜿蜒而下,一路上全都是被精准击穿晶核的丧尸,和炸满墙的异种血肉,军部内网有许多黎明星的战斗研究视频,点击率在众多学习板块中一骑绝尘,梁寰甚至能想象出厉曜战斗的利落姿态和冷冽的眼神。 不过也可能和现实略有出入。 价值不菲的防护光球中被塞了三个人,厉曜浑身是血地从爆破口爬了出来,回身拽出了同样重伤的同伴,梁寰一眼认出对方就是之前对厉曜动手的佣兵。 双人防护光球塞进三个人已经满满当当,最多也就能再进去一个人,厉曜抓住对方的胳膊,声音沙哑道:“你先——” 那人转头看了一眼洞口涌上来的丧尸群,一把将厉曜退了个趔趄,连滚带爬挤进了唯一的防护光球,死死锁住了安全锁。 身后的丧尸群被设置好的陷阱炸成了血花,厉曜被他往后一推,猝不及防被溅了满脸丧尸血,他飞快地拽起衣服抹了把脸,但眼睛和鼻腔还是传来了剧痛,他糟心地灌了一瓶抑制剂,靠着墙滑坐下来。 梁寰迟迟没有等到他对那个佣兵动手,失望地转身准备离开。 “谁?” 质问声和枪声几声同时响起,子弹贴着梁寰的耳朵飞过,嵌进了斑驳的墙面。 “出来。”厉曜拿着枪的手很稳,“墙壁可挡不住热熔弹。” 墙灰和碎屑簌簌而落,梁寰止住了脚步,转身走下楼梯出了拐角。 “你枪里的不是热熔弹。”梁寰平静地注视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尽管他也好不到哪里。 “小孩儿?”厉曜啧了一声。 梁寰脸色微沉:“我成年了。” 虽然这具身体只有十七岁,看上去不够威严。 厉曜扬了扬下巴:“不是热熔弹也能杀了你。” 他语气嚣张又欠揍,梁寰刚要摸枪,猝不及防被偷袭,他下意识抬手去挡,几张救急医疗贴掉在了他的脚边。 “你……”厉曜晃了晃枪,就在梁寰试图理解他的用意时,这人直接脸朝地趴在了废墟上。 梁寰沉默了一瞬。 在开枪和离开之间,他犹豫了两秒,然后走上前抓住了厉曜的一只脚腕,将人从废墟中拖了出来。 厉曜伤得很重,尤其是脸上溅到的丧尸血,腐蚀了一部分皮肤,虽然他及时服用了抑制剂,但还是伤到了眼睛和鼻腔,梁寰只能简单给他做了处理。 燃烧的干柴噼啪作响,厉曜艰难地翻了个身,睁开了眼睛,却只能看到模糊的光斑,他迟钝地眨了眨眼睛,盯着那块跃动的光出神。 梁寰观察着他,没出声。 过了好一会儿,厉曜才回神,抬手卸了胳膊上的治疗仪扔给了对面的人,他声音嘶哑道:“你伤得更严重,谢了。” 梁寰抓住他抛过来的治疗仪,淡淡道:“我不需要。” “你是军部的人?”厉曜问。 梁寰没出声,看向他满是红血丝黯的眼睛。 “军部的治疗仪编码摸起来不一样。”厉曜摸索了两下,才有气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树上。 “你一开始就知道?”梁寰看了一眼他破烂的防护服。 “不然我怎么放心晕过去?”厉曜摸出了根被压扁的烟叼在嘴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