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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娶明月 第24节(1 / 2)

令漪不期这个时候他还能提起幼时的事,微微一愕,霞生双靥。

他的脸慢慢靠近,温热呼吸,轻轻洒落在她如玉石莹润剔透的耳垂边,温柔得不似方才之人:“我亦心悦溶溶许多年,为什么,溶溶只看得见他呢?”

令漪彻底怔住。

王兄说喜欢她……

这怎么可能呢?他知道她的全部底细,知道她狠辣凉薄的真面目,他怎么会喜欢她?又是从何得知她的小名?

她转眸看他,他语调平和,望着自己的那双眼亦平静无澜,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唯独没有焦距,仍不似清醒之时。

这是怎么回事?

唇重新烙下,沿颈边落下一串细细密密的啄吻,打断她的思绪。像月光的轻抚,十分轻柔。

袖间的幽香一阵阵拂上来,令漪心间的恐惧也在幽香的催化下一点点被这份温柔珍重抚平,她抱着他宽阔的肩背,不自禁回应着他,一点点生涩,一点点羞赧,又很快被他的热切所融化。

像是被跌落悬崖的人拽住了手,她亦被他拽下那无尽的深渊里去。

忽被门外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唤醒,知是纤英来了,她顷刻转换为一声哭腔:“王兄,不要。”

可陷在深渊的男人哪里注意得到这些,他以齿撕开她身前仅剩的衣料,灼|烫的吻一路向下。

令漪的哭音愈发大了。

这回却不是装的。

门外,纤英端着煮好的醒酒汤朝卧房来,簇玉正急得在门边哭,忙跑过去:“纤英姐姐!”

“怎么了?”纤英问。

不及簇玉回答,屋中女子破碎的哭音与声声拒绝已传入耳,她惊得几乎打翻了手中托盘:“这,这是发生了何事?”

簇玉哭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女郎方才吩咐我去打水,等我回来就这样了。殿下他……他……他怎么对女郎这样啊!”

纤英原大几岁,听着里面女子越来越大的哭声与痛苦的抗拒已是明白了过来,脸上阵红阵白。

殿下醉了酒,竟是把娘子当成了解酒药。

可生米都已煮成熟饭,她们这些做下人的难道还能进去阻拦不成?殿下是王府的主人,王府里的一切都是殿下的,就算是裴娘子,也不例外。

看来这碗醒酒汤,倒是不必送了。

她很快镇定下来,对簇玉道:“殿下醉了酒,既已成事,也是没办法的事。咱们等着吧,等殿下清醒过来。他自己会处理的。”

“可,可娘子是他的继妹呀!”簇玉哭道。

“是继妹又不是亲妹,有何不可?”纤英道,“这不是我们做下人的该过问的事,你我还是管好自己的嘴,各做各事吧。”

“我回去烧水了。你守好门,不要让旁人进来。”

纤英说完即转身走了,独留簇玉一人呆愣地立在门外,听着屋中女郎痛苦的哭音,捂着嘴无声泪落。

事情果然和娘子设想的一般顺利,她也理应为娘子感到高兴才是,可为什么,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呢?

*

不久,雨却落了下来,暮春的雨原比早春更猛烈些,起初还只是淅淅沥沥的一针,后来雨势大如牛毛,打得庭下种植的桃杏零落一片,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杏花香气。

簇玉倚在廊柱上,睁着发红的眼怔怔地看廊下雨打桃杏,一等便是一个时辰。

忽闻门内传来两声虚弱的呼唤,簇玉忙奔到门边:“娘子,怎么了?”

房门只打开一条小缝,塞出来一团皱巴巴的褥单。令漪拖着疲惫的身子扶门立在门后:“把这些抱去处理了吧,不要让任何人瞧见。”

她一身雪衣,面色有些苍白,乌发如缎地披散下来,遮住了肩颈上那些衣衫遮不住的靡红印迹。

她整个人看起来都十分虚弱和疲惫,如雪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簇玉想起方才娘子吃痛的哭声,眼睛酸酸的,又想哭了。

“去处理了吧。”令漪再度嘱咐了声,合上门重新走回榻边。

榻上,晋王已经熟睡过去。她忍着腿间的酸痛,如提线木偶般走回他身边,重新躺下。

方才交给簇玉的是换下来的褥单,上面沾染了少许血迹,也是昭示着,她的清白和贞洁是真的没有了。

她不想和王兄纠缠太久,若能扮好这个受害者,一次性解决困境,日后再不往来,自然好过被困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里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外室强。

所以她不能怀孕,确切来说,是不能怀他的孩子。就算不幸怀了,也要想办法说成是宋郎的。

*

嬴澈这一梦梦至傍晚才醒。

他是被门外丫鬟的说话声吵醒的,是纤英同簇玉立在廊下,悄悄议论着他如何还未醒。

仿如经了一场宿醉的后脑勺仍阵阵发胀,他睁开眼,帐顶上绣着的仙鹤祥云纹率先映入眼帘,鼻尖萦绕着一股浓郁的甜。腥气息及女子的幽香。

一个女子正枕在他右肩上,压得他肩胛僵疼。

二人衣衫凌乱,正以极其亲密的姿势纠缠在一处,而那女郎肩上、小臂上全是深深浅浅的绯红印迹,红唇微肿,双眸紧闭,卷曲的长睫安静地搭在眼睑上,连小下巴上都映着斑斑齿印,好不可怜。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身体瞬间僵住。

而这时,令漪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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