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都选择保持沉默。 见两人不肯坦白,狄烨眉头一皱,“不说是吧?那就跟我回一趟警局,我有的是时间陪你们耗!” 没过多久,何乐就带着人过来了,他们先把这一片逐个排查了一遍,又搜出了一些零散的粉色樱花压片。 相关人员都被带走问话,冷宁作为目击者,跟着警车回去做了笔录。 他做完笔录出来的时候,看见狄烨眉头紧锁,站在走廊尽头打电话。 他沉吟了片刻,朝狄烨走了过去。 狄烨打完电话,转头看了一眼冷宁,“说吧,为什么一个人去丰乐镇?” 此刻狄烨仍旧在用审讯的语气问冷宁,只是态度要比审问犯人好一点。 冷宁一如既往的脸上没有多的表情,只是脸上多了两道灰黑色的擦痕,让他看上去要比平时更生动一些。 “就是想看看被毒品迫害最严重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狄烨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你这两天不对劲,是不是吴振峰和你说了什么?” “他不过是找我聊一聊以前的事。” “他让你去的丰乐镇?你们还聊了什么?” 面对狄烨层层逼近的问题,冷宁很难有撒谎的空间。 “嗯,聊了一些关于禁毒的事,我对丰乐镇有些好奇。” 狄烨听着冷宁的回答,有些烦躁的咬了根烟,“于思寥的案子你怎么没跟我提过?” 冷宁看着狄烨烦躁的点烟,不紧不慢道,“尸检之前,我还不知道于安的身份,之后你一直在昏迷,我没心思去想这件事,满脑子都是你。” 狄烨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了些,“就不能等我醒了再说?” “我跟你说过,于安来找过我。” “但你没说他为什么找你,我刚问过何乐,我受伤的时候你并没有联系他们,你怎么知道我在哪?别告诉我这是心电感应。” 狄烨此刻再去回想突然撤走的那两个狙击手,心里竟有些后怕,“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冷宁沉静的看着狄烨,尽可能的不让对方猜到他想要隐藏的事,“之前,我毕竟是毒蛛的人,所以他卖了个面子给我,告诉了我你的位置。” “冷宁。” 此刻,狄烨看冷宁的目光变得十分的凝重,“你该清楚,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我不希望,你和一个毒贩之间,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随着冷宁的记忆一点点恢复,狄烨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对方。 “我知道,你放心,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如果他再找你,”狄烨伸手摸了摸冷宁脸上的污渍,“一定要告诉我。” 冷宁抬眼看着狄烨,夕阳的余晖照在对方脸上,映出瞳孔深处的温柔。 他愣了一下,那一刻,他几乎差点将藏在心底的秘密全盘托出。 可是…… 现在还不是时候。 * 樱花压片的成分很快就被分析出来了,主要成分来自粉寡妇。 这个结果出来之后,汤晓东立马召集人开了个临时会议。 朱洋洋迟到了几分钟,额头上布满了汗,像是急着赶过来开会的。 狄烨看了他一眼,没放在心上,“人来了我们就开始吧。” 他简单的阐述了发现这种粉色压片的过程,然后给各小组分配了任务,继续深挖上游的拆家。 狄烨:“洋洋队长,这次要辛苦你带人走访蹲点了。” “分内之事。”朱洋洋推了推眼镜,在随身携带的小本本上记录了几条重点。 这两人在经历过一次生死之后,关系肉眼可见的缓和了很多,朱洋洋不再咄咄逼人,相应的,狄烨也少了几分调侃,弄得大家还挺不习惯的。 开完会后,谢长宏没有直接回审讯室。 他的退休申请已经交上去了,还有两个月他就要退休了,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在和小辈们交接工作。 他做了一辈子的工作,年轻人很快就上手了,甚至比他做得还要出色,这让他心里多了几分感慨。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ǔ???ē?n?Ⅱ?0????5?????????则?为?山?寨?佔?点 尤其是狄烨那天找他吃过饭之后,他总是去想七年前的事。 这辈子做警察,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很多队友都在这条道路上先他一步离开,他很庆幸自己能够活到这把岁数。 那些小辈们一个个爬到了他的前面,不要命的气势让他觉得自愧不如。 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有个还算美满的家庭,一家人整整齐齐,无病无灾。 虽然女儿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但他相信,她一定会找到一个值得托付的人,平顺的过完一生。 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自己没有像郑江那样轰轰烈烈的为了正义战斗,也没能像狄烨那样豁出性命立下赫赫战功。 越是到了快要退休的时刻,他越是伤感起来,这种遗憾也在他心里放大了。 就在他徘徊不定的时刻,汤晓东忽然拉开了办公室的门,两人视线相撞的那一刻,双方都愣了一下。 “老谢,你有事?”汤晓东有些诧异的问。 “没、没有,刚好路过这!”谢长宏解释道。 汤晓东狐疑的看着谢长宏,“咱俩都认识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 他往旁边一挪,“进来说。” 谢长宏犹犹豫豫的抬脚进了办公室,神情不太自然地坐在汤晓东身旁的沙发上,“汤局,我……” 汤晓东和谢长宏一起共事多年,对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这么多年谢长宏既不做出头鸟,也不给队友拖后腿,安安分分没出过什么大的差错,对新来的年轻警员也是倾囊相授。 他今天找他,到底有什么事要说,还搞得这么严肃? 汤晓东:“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这不是马上就要退休了吗,我心里一直有个事,想问问你。” 说到这里,谢长宏顿了顿,神色忽然严肃起来,“7年前,你到底为什么要枪杀马进?” 汤晓东没想到对方会忽然提起这件事,沉着脸将水壶搁在茶几上,“这事我当年已经解释过了,马进当时在瞄准郑队,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郑队的安全。” 谢长宏有些紧张,两个手心放在膝盖上搓了搓。 有些话,他还是要说,否则,他会被这个问题折磨一辈子。 “汤局,我们行动之前,你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之后你就提出更换狙击点…… 你为什么这么做?那天录音机里放的小孩哭声,是不是和你有关系?你是不是被人威胁了?” 面对谢长宏层层递进的发问,汤晓东的脸色更加严肃了。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将开水倒进了茶壶中。 皱缩的茶叶在玻璃茶壶中一点点展开,水慢慢变成了棕色。 汤晓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