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响。 成烊一愣,“你要干嘛?” 窦长宵淡淡抛下一句: “去要挟姓宁的。” * 宁烛接过递来的菜单,没翻开,抬头对侍应生道:“不好意思,有个朋友还没过来,点单要再等一会儿。” “好的。” 坐在一旁的成黎看了眼表,“纪驰那边什么情况,放我鸽子?” “他负责的一个项目临时出了点意外,被绊住了。”宁烛解释说,“不是什么大事,应该很快能解决。” “哦,行吧。” 成黎听人提起那些工作项目就头疼,转移话题问宁烛:“你呢,最近怎么样?之前听纪驰说你休假,我还挺惊讶的,你平常可是逢年过节都泡在办公室里的。” 宁烛纳闷儿道:“你们怎么都以为我是什么工作狂。” 小陶那小子也是,打电话来第一句居然是问他是不是偷偷跑去公司加班。 他看起来有那么神经病? 成黎反问:“你不是吗?” 从他跟宁烛认识的那天起,就没见这家伙闲过。高中上学的时候宁烛一天到晚闷头学习,放假了就是四处打工找兼职,成黎想一起K个歌都抓不到人。 上大学没多久,同龄人都还沉浸在从高考解脱的喜悦中,宁烛就已经开始琢磨如何做生意赚钱了。 他是成黎认识的所有人里最用功最拼的那个,也就是这两年旗胜发展起来了,宁烛才稍微有了点老板的悠闲派头。 “我那是在家待得无聊,索性到公司打发时间,顺便干点正事。”宁烛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性取向为‘工作’的受虐狂。” 成黎不予置评。 反正他无聊的时候,是不会用工作打发时间的。 “对了,我听说任绍坤那傻逼回国了?还办了个什么破画展。” 宁烛“嗯”了声。 成黎表情沉了些,“他要是再敢找你什么麻烦……” 他话音未落,忽然一道铃声响起来,打断了他余下的话。 响的是宁烛的手机。 “你说反了。”宁烛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先回答成黎的话,“我会先找他的麻烦。” 成黎愣了下,严肃的神态因这话舒缓几分,放松地笑说:“差点儿忘了,你现在可是旗胜的宁大老板,谁能欺负到你头上。” 宁烛这才拿手机看了眼,屏幕上来电的是个陌生号码。 他犹豫一下,接通了。 “你好。” 他礼貌性打完招呼,等了少时,却没等到电话那头的回应。 宁烛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看了看正常显示的通话界面,确认没碰到挂断键。 ……哦。 宁烛嘴角抿出一点笑弧,接着把电话放到耳边。 电话那端的沉默令他愉快地弯起了眼,语调紧跟着快乐地飘了上去:“长宵呀……” 第8章 宁烛说出窦长宵名字的那一刻,隐约从电话里听到一点窸窣声,像是细小的枝叶被掰折抖落时发出的声音。 一旁无聊翻菜单的成黎讶然地停下动作。他跟宁烛这么多年朋友,也从没听过宁烛跟谁说话是这种调调,好像特别开心的样子,尾音都在往上飘。 成黎不免好奇电话那头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宁烛心情的确相当不错。窦长宵会主动打电话过来,实在叫他很意外。 “……我姓窦。” 那头终于开口说,意思是让宁烛用全名称呼自己。 宁烛没领会其中含义,迟疑地:“小窦?” 他觉得还是“长宵”更顺口。 小窦:“。” 宁烛对成黎比了个抱歉的手势,指了下手机,表示自己要多聊一会儿,“你考虑好了?” 那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方便见面吗?” 宁烛乐意至极:“当然,什么时间。” “现在。” “现在?”宁烛愣了下,“呃,还有别的时间段可选吗?抱歉,现在我有点事情。其他时间我都可以抽出空来跟你见面……” 那头态度相当强硬:“其他时间都不行,就要现在。” 宁烛:“……” 这小子怎么回事。 他不由得有些犯难。 这边是挺久不见的朋友聚餐,放成黎鸽子着实不厚道。可电话另一端是他的人形特效药,跟他的小命息息相关。 实在很难选。 宁烛为难了一秒,放下电话,对成黎笑笑。 “不然我替你省点饭钱吧。” 成黎:“?” 成黎:“……” 残忍地抛弃多年好友,宁烛走到角落里听电话:“在哪里见面?我叫车过去。” 窦长宵报了地点就挂线了。 宁烛在地图上搜了位置,随即就是一怔。地点居然就在这附近几百米不到的地方。 他只觉得很巧,并没多想,乘电梯下至一层。离开一层大厅,沿路再走了几分钟,就到了窦长宵约好的地点。 是一家私房咖啡馆,面积不大,除了卖咖啡,里面还有一套摆着各式甜品的展示柜,咖啡和奶油的香气不断从店里飘溢而出。店外有一圈装饰简单的篱笆,摆放着些许绿植盆栽,都被悉心照养得很好,其间圈着几张露天的小咖啡桌。 窦长宵就在那棵最大的鹤望兰旁边站着。他穿衣风格偏简约,宁烛两次见到他,上衣长裤皆是简单的黑色,从头到脚都打理得很干净。静候在那棵鹤望兰旁边,长身玉立,属实是赏心悦目。 宁烛先是笑着跟他招了招手,随后感觉有哪里奇怪。 对方站着等他,好像知道自己会很快过来似的。 窦长宵看了他一眼,反身回到自己一开始坐的位置,他的手机就随意地放在桌上右手边的位置。 宁烛跟着落座,大晚上的,就没点咖啡,招手问店主小姐要了一杯热牛奶。 之后他重新打量了一下这家小店,有些意外窦长宵居然会约在这里和他见面。 不像是对方会选的地方。 毕竟这个人总是冷冰冰的,而这家店看起来却甜丝丝。 这的确不是窦长宵主动选的,一开始只是想找一个安静点的地方,但从餐厅出来转了一圈,都没在楼下找到适合谈话的店。 他不情愿专门为宁烛跑太远,只好退而求其次,挑了这种看起来过甜的小店。 宁烛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窦长宵身上。准备切入正题时,却被对方右手边的一棵篮球大小的盆栽吸引目光。 不知道什么品种,叶子极为繁茂,被修剪得圆滚滚的。 可惜上面有一个非常显眼的豁口,像是被哪个缺德的用力薅了一把。 宁烛盯着看了两眼,记起在电话里听见的那阵窸窣的响动。 “你干的?”他谴责地看了窦长宵一眼。 “薅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