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接住。 窦长宵也被短暂地吸引住目光,但很快便将视线从摊主手中收回,继而注意到宁烛因为分心而走得更慢了。 宁烛朝着广场方向偏去的侧脸在夜色里显得有些宁静柔和,窦长宵盯着看了会儿,没有开口提什么意见,默默把脚步缩得更小了。 那个摊主的广告打得着实不错,闪光玩具的小摊周围明显比其他玩具摊要热闹一些。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两对情侣被吸引来挑选,还有一对父母被孩子使出牛劲拖了过去。 离摊位稍远些的位置还站着一个男孩儿,但不像其他人一样关注玩具小摊,一个人站在原地左顾右盼着。 宁烛起初没在意,往前走了十几米,又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小孩儿还是戳在那里不知道在找些什么,脚步便停了下来。 他停得干脆利索、猝不及防,身后的人却根本来不及刹车。 宁烛后背冷不防被撞了一下,他本来腿就软着,被撞得径直往前扑去。 下一秒,他腰上一紧,被身后的人单手揽住捞了回去。 后背磕上窦长宵的胸膛,发旋也被对方的鼻息波及到,呼吸扫到的地方有一点痒。 宁烛还没反应过来,窦长宵就很快地松开了他。 宁烛拉开距离后回过头,想抱怨对方怎么跟那么紧,但看到窦长宵已经把目光撇开了,就把话咽了回去。 他走向那个导致这场微型交通事故发生的小孩儿。 “在找人么,小朋友。” 男孩抬头看看宁烛,见他笑得很是温柔好看,就僵硬地点了点头。 男孩的脸严肃地绷着,但两只手攥得很用力,明显在紧张,跟色厉内荏这个形容完美贴合。宁烛就猜到这小孩大概是走丢了。 他将周围扫了一圈,但附近人来人往的,要找人并不容易。 “附近应该有服务点。”身后响起窦长宵沉静的声音,显然也很快弄清了眼下的状况。 男孩往后缩了缩,不愿意跟着两人走。他看上去也就五六岁,还是很懵懂的年纪,只知道爸妈不在身边,却不晓得走失这个概念。 窦长宵问他家里人的电话,男孩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张口。 宁烛想了想,让窦长宵看着这孩子,打算自己去找附近的工作人员。 窦长宵看他一眼,“我去找。你太慢了。” 宁烛:“。” 虽然感觉被藐视了,不过对方的提议倒是很合自己心意。 他留在原地等窦长宵回来,蹲下身跟男孩搭话,他说三句,对方怂唧唧地回一句。 看到这种安静又闷的小孩子,宁烛总是莫名地想使坏逗他玩两下。 但眼下人家小孩找不见爸妈,心里正不安着,他压下逗小孩的冲动,起身到边上的玩具摊去挑玩具。 宁老板钱多烧得慌,最后每样都买了一件,拎了一大袋子玩具回来。 从袋子里翻出那个会发光的小飞箭,宁烛捏在手里摸索了两下,就会玩了。 小孩果然被吸引注意力,过了两分钟,就放松地抱着一个粉色的泡泡机往外突突泡泡。 宁烛被这画面逗得闷头笑了会儿,看男孩不似先前那么紧张,他问道:“你跟爸爸妈妈来北城旅游么?” 男孩奋力突突泡泡的同时,抽空回答他:“嗯。” “记得自己从哪里过来的么?” 男孩指了下与广场相连的安江桥,说:“爸爸妈妈想在桥上拍照,我们就从桥上下来了,我看见那个叔叔在飞小火箭……然后,然后爸爸妈妈就不见了。” “……”宁烛几乎可以脑补出什么情况。 估计是小孩子被玩具摊吸引过来,家长也没留神看住,这才走散了。 小孩玩得专心,宁烛捏着手里那个闪光小飞箭,神思不属地用指肚搓捻两下。 他曾经也跟父母走散过一次。不过那时候的自己似乎比这个孩子大几岁。八岁,还是九岁?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页?不?是?i???????e?n?Ⅱ?0????5?????????则?为?屾?寨?佔?点 总之是早已开始记事、懂事的年纪了。 与家人断联已十年有余,但只要回想起来那个家,那些细碎的争吵仿佛还历历在目。 宁烛的家庭结构是众多AO家庭中很平凡普通的一个,说不上富裕,但也谈不上特别清贫。父母在刚生下他的那一两年感情很好,可以说蜜里调油,但几年后夫妻感情就只能靠信息素和孩子来维系了,母亲说话喜欢夹枪带棒,父亲则格外擅长冷战。 不过靠着宁烛两边讨好,日子倒也勉强过得下去。 但这个平凡的家庭却戏剧性地在某一天迎来了不凡的转折:宁烛在腺体初步发育阶段被查出先天缺陷。 手术切除的风险很大,而选择保守方案,前期的药物治疗和腺体成熟后的抑制剂费用极其高昂,且未来在匹配库中找到合适的Alpha信息素配型的几率十分渺茫。 几乎可以预见未来在他身上的花销会是一个异常庞大的数字。而这个高额投资的回报率却极大可能为零。 宁烛理解不了这些,他只知道自己的“后脖子”得了一种不会难受的病,这种病让家里的气氛变得低迷压抑,也让爸爸妈妈吵架和冷战的时间比以往翻了好几倍。 他也因此小心翼翼了很多,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表现得很乖,不会在父母跟前提任性的要求。 但贪玩毕竟是小孩子的天性,这么憋了两个月之后,宁烛没忍住,在某个周末软磨硬泡让父母带他出去。父亲被他磨得有些烦,不过还是点头同意了。 一家人最后去了哪里玩宁烛反而印象全无,只记得那天人群熙攘,摩肩接踵格外拥挤。他被在街边卖唱的青年吸引注意,松开了母亲的手,驻足多看了两分钟,回神时父母便被流动的人群冲散。 他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周围每经过一个陌生的面孔,都让他心里的害怕多上一分。嗓子如同哑了一般,只能发出一丁点猫叫大小的声音。 他在攒动的人头中急切地找寻。 他很幸运,居然在拥挤的人群中辨认出那个他熟悉的后背。 宁烛哑掉的嗓子恢复正常,用全力喊向那个后背:“爸爸——” 男人小幅度地回了一下头,眼睛瞟向了他。 宁烛与那个仓惶不安的眼神对视了一瞬。 下一刻,男人便飞快地转回头,推着妻子继续向前走去,消失在攒动的人群里。 那个对视的瞬间短暂得像是宁烛的错觉。 之后,是卖唱的青年注意到他,搁下吉他把宁烛带到了附近的服务中心。 工作人员问宁烛要了父母的电话号码。 父母傍晚的时候回来找到他,宁烛表现得很乖,一直没有哭闹。 他们把他领回了家。 往后的日常一切如旧,家里的争吵更多,宁烛也还是两头讨好,再长了几岁以后,就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