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长宵犬齿微微发痒。 他想,易感期可能真的快到了。 晚上结束实习工作,窦长宵驱车前往宁烛家。 他按了入户门铃,但没人应。 估计宁烛还没下班,窦长宵懒得回车里,在宁烛家楼底下站着等了十几分钟,对方才姗姗来迟。 是老赵送宁烛回来的,瞧见戳在老板门前的Alpha十分眼熟,认出来后连忙目不斜视地望向前方道路,以表示自己对老板秘密守口如瓶的专业性。 这都第二回了,鬼才信那Alpha跟宁烛之间一点暧昧关系都没有。 车尚未停稳,后排的车窗被降下,宁烛探出头跟窦长宵笑了下, 窦长宵望着他在路灯下被微风吹乱的发丝,等他下车。 宁烛跟老赵吩咐了两句什么,下来关上车门。汽车掉头离去。 他走到窦长宵跟前:“等多久了?” “没多久。” 两人往楼上走,宁烛到门口,没急着进去,低头捣鼓门上的指纹锁。 窦长宵:“你干什么。” 宁烛抬眸看一眼他被冻得微红的皮肤,说:“给你开个权限,以后在别在外面等了。好了,手放采集器上面……发什么楞呢?” 见窦长宵没动弹,他主动拉起对方的右手。 宁烛的体温偏高,手心的温度同样暖和。窦长宵冷冰的手背被他碰到,像被烫到轻微地缩了一下,又不着痕迹地顿住,任由对方抓住他的手,温热的手指灵活地穿过指缝。 宁烛一人干着双份的活,揶揄道:“在楼下被冻傻了么,也没冷到这个地步吧。” 指纹录入完,他让窦长宵试了试是否录入成功。 窦长宵顺利打开他家的门,听见宁烛用笑音说“好了”,忍不住侧目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屋内没有其他人在,宁烛让林姨提前下班了。 “上楼,去我房间。”他打开灯,边脱外套换鞋,边随口吩咐道。 从侧后方投来一道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 宁烛察觉到,转过头去看时,窦长宵已经移开了目光,走向通往二楼的实木楼梯。 他继续拾掇完自己,把身上的手表等配饰也都悉数摘掉,包括碍事的颈环。接着他松了松领带,也跟着上楼。 窦长宵站在刚进卧室门的地带,宁烛紧随之后进来。他转过脸,把宁烛上上下下扫了一遍,看到对方裸露的颈项。但这次窦长宵没有挪开眼,默不作声地盯着打量。 衬衫,领带,锁骨,后颈散落的乌黑碎发看上去很软,标记的时候如果鼻梁被蹭到,应该会很痒。 宁烛把过于宽敞的卧室扫视一遍,不满意一般地拧了拧眉,“进浴室吧。” “……” 窦长宵:“……什么?” 宁烛:“浴室,空间更小一点。我想闻闻你的信息素。昨天发信息告诉过你了吧,每周向我提供至少一次这样的服务。” “……”跟宁烛待得久了,窦长宵已经十分习惯情绪起落浮动,此刻居然异常平稳地接受了。 和姓宁的做交易,但凡对这家伙抱有一丝不该有的期待,最后完蛋的只有自己! 窦长宵拿出工作的姿态,走进洗手间里,里面残留很浅的一点洗漱用品的味道。跟他在宁烛身上闻见的气味是一样的。 他摒弃掉自己所有乱七八糟的心绪,利落地关掉手环阻隔,不带一丝感情地打开单向通道。这方狭小的空间,顷刻就被甜丝丝的椰子香味充盈起来。 宁烛几乎是刚闻见这个气味,精神就放松了下来。难以形容的感觉。 不知道是否因为两人的信息素匹配度非常高,他在窦长宵的气味里,意识变得软绵绵的,滑进一处温暖安逸的地带。 通常在这种过度舒适的环境下,宁烛会警觉起来,但此刻,身体里时刻警戒着神经被Alpha的信息素浸泡着,逐一被麻痹关闭。想到带给自己这种体会的人是窦长宵,他没有再逼迫自己从那个舒服的地带里艰难走出,任由意识怠惰地陷了进去。 他想,怪不得上回自己会在窦长宵的车里面睡着。 空间里的信息素足够浓郁了,可宁烛泡在里面,仍觉得不满足,上瘾似的想要更多。他尝试提要求:“能再开大点吗?” 窦长宵:“……你当我是什么,花洒吗。” 宁烛脑补了一下窦长宵颈侧的腺体花洒似的喷洒信息素的场面,脑袋歪倒在墙壁上笑出了声。 “……”窦长宵快把他的德行摸得差不离,看宁烛闷头乐就知道这人在想什么,轻咬了咬后牙关。 其实想得到更浓烈的信息素,不一定非要空间够狭小。越是靠近Alpha释放信息素的腺体位置,信息素也就越浓郁。宁烛向窦长宵身上凑过去些,果然感觉对方身上的椰子味更香了。 他想靠得更近,犹豫时想到窦长宵的身价……宁烛心想:别说挨得近了,就是我亲他一口做点别的什么,这小子也得受着。 他丢掉瞻前顾后的顾忌,一只手撑住洗手台,毫无心理负担地倾身过去,用鼻尖在窦长宵衣领上小狗似的蹭了两下。 他明显地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僵住了。 “这种程度没问题吧。”宁烛先斩后奏。 半晌。 “……嗯。” 宁烛顺杆爬地略微抬头,用鼻子去够窦长宵的腺体。 鼻端在差一点挨上对方颈侧皮肤的前一刻停了下来,将至未至。有分寸,但不太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靠近腺体的缘故,宁烛突然觉得,对方释放的信息素似乎一瞬间变得更甜了。 对方喉咙里发出一点克制的声音,像哼也像是轻喘,很短促,声音压得几不可闻。只是宁烛挨得过近,还是听见了。 他迟疑了下,觉得可能还是过头了,于是抽身想往后退。 但窦长宵却在此时若无其事地开口说:“……我易感期快要到了,到时候会去隔离点,提前和你说一声。” “隔离?你原来是SA啊。”宁烛被他引出的话题分了神。 他听说过SA在易感期会被要求隔离,也了解其中的一些细则,便问:“什么时候?” “我也不是很确定。”窦长宵只跟宁烛说了个大致的时间,“差不多是半个月以后,也有可能更长或更短。监管机构那边会提前同步我手环的实时数据,易感期来临之前的八个小时,信息素水平会缓步升高20%左右,到时候他们会来通知我。” 宁烛喟叹一声,有点羡慕。 他的信息素时常抽风,根本没办法预估什么时间会发情。 有一次两次发情期中间仅仅间隔了一个月。那次宁烛身上没有带抑制剂,险些出事,自那之后,他的车上、办公室里,但凡是平日里经常待的地方,都会放一支抑制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