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宵,后者慢吞吞地接了过去,很快喝了干净,又把杯子还给他。 好像完成这个任务,宁烛就会自动走人似的。 “嘶……你房间好冷。开着窗户啊?”宁烛朝里望了一眼。 “嗯。” “感冒了吹冷风?亏你还是学医的。”宁烛皱着眉走进去,把客卧的窗户给关上了,同时听见身后也传来“嗒”的一声。 他回过头,发现卧室的门也被关上了。 窦长宵站在那里看他。 “?你关门干什么。” 对方看起来似乎反应迟钝,没有回答。 “不会真的发烧了吧?”宁烛朝他走过去。 窦长宵缓慢地向后退了一步。 第二,对姓宁的要保持……保持…… 宁烛抬起手,用掌心去试窦长宵的前额。 好像真的有点烫? 宁烛将手往回抽时,窦长宵忽地低下头,去追他的手心。 他追到了。然后用脸颊蹭了蹭。 宁烛:“……” 他的手在半空僵了两秒,而后迅速地收了回来,蜷了蜷手指,笃定地说:“你发烧了,得去医院。”这都烧得神志不清了。 他把被人关好的房门重新打开,又拉住窦长宵往外走。 后者就被他从客卧里牵到了一楼。 “不去……医院。” 宁烛正打算去换鞋子,闻言扭头看向窦长宵:“嗯?” “我不能出去。不能从这里出去。” “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窦长宵没有说话,但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宁烛要想带着他走,只能把这个死沉的家伙背起来。 “……” 时候也确实不早了,对方不想去,宁烛也就懒得折腾。 他去药柜里拆了一支新的口含体温计,回到沙发,把体温计怼到窦长宵嘴边。 窦长宵乖乖地把嘴唇张开一点,将体温计轻轻咬住了。 “念的书都被你吃了吗……”宁烛无语地用手拨了一下体温计,“舌头抬起来,含在下面。” 窦长宵仰起了头。 兴许是发烧的缘故,宁烛看见对方的眼睛似乎覆上一层水气,比平常看起来更亮。 听到他的话,窦长宵松开了那个体温计。 他重新把嘴唇张得大了一些,眼尾被烧得微红,湿润明亮的瞳孔一瞬不瞬地盯着宁烛看,接着缓慢地冲他抬起了舌尖。 宁烛塞体温计的动作忽然顿住了。 他盯着窦长宵的脸看了几秒,随即猛地回神,撇开眼说:“你含住……我去拿药。” 他步伐很快地走……跑到药柜前,可随后开柜子、拿药的动作却变得无比地缓慢。 宁烛低着头,眼睛盯着柜子里的一个个小方盒,根本就没忘脑子里去。 他喉头干涩地滚了两下。脸色很难看。 ……操。 我,疯了吗? 居然对着一个病患起反应。 宁烛抿着嘴唇,边平复身体的反应,边心不在焉地去翻药盒。 难道因为最近太忙了,没什么时间自我调节,所以才…… “你好慢。” 身后的人声毫无预兆地在耳边炸响,宁烛的后颈惊得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回过头,因为种种原因,开口时声音特别大:“你走路不出声的吗!?” 窦长宵像是烧得没力气了,往宁烛身上轻靠了靠,低了一下头,鼻尖就从宁烛头顶的发丝一路蹭到耳畔。 宁烛本来就没完全冷静下来,被他这么一蹭,更是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又不好表现出来让人发觉,只好冷淡地说:“你没力气就回去坐着,我马上。” 窦长宵没动,鼻端还贴着他的耳朵。 宁烛被对方的呼吸扫得别扭,忍不住偏了一下头,后颈就落在对方的视线下。 过了几秒。 “你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 宁烛:“……” 窦长宵说:“你说过要给我试你的信息素。” 宁烛懵然片刻,想起来之前在安江广场,他在窦长宵车里吃药的时候,是说过这么一句。可那时候…… “你自己说不需要的。” 我……说过吗? 窦长宵看着宁烛被颈环挡住的后颈位置,想不起来。 他还存有一些意识。易感期的Alpha,得到喜欢的Omega的信息素,会舒服许多。 “宁烛。” 很少听对方叫自己的名字,宁烛怔了下。 “宁烛。”窦长宵又喊他,声音更哑,“你答应过我的。” 宁烛没明白对方今晚又抽什么风。他被窦长宵的呼吸和声音搅得有些混乱,身体也一团糟,不想再多纠缠,索性说:“那你往后退一点,我把颈环打开。” 他对被窦长宵闻信息素这件事很无所谓,反正之后标记的时候也会被对方知道。 窦长宵就往后退了一点。 宁烛的颈环阻隔功能其实压根没开,只是想让对方别挨自己那么近。 因为长期使用特效抑制剂,他的信息素也常年被密封着,非发情期时,宁烛主动释放信息素只有很稀薄的一点。 少顷,他的颈后释放出很浅淡的一丝甜香气,散溢在空气里,倏忽间便难以被捕捉到。 窦长宵却敏锐地嗅见了那个味道。 软绵绵、毛茸茸的。 是小甜杏的味道。 他看见宁烛后颈上细小的绒毛,又想到那张影像图上的腺体,就像是形状更小一些的甜杏,能被一口吞下,被犬齿刺破时,甜香的汁水四溢飞溅。 窦长宵用力地克制着呼吸,捕捉着空气里那稀薄到极点的甜杏香味。 “多一点。” 宁烛摊手道:“一点都多不了了。” 他的腺体不是花洒,而是堵塞很久的水龙头,能一滴一滴往外出就很不错了。也就发情期的时候能像个喷壶。 窦长宵语气急躁许多:“多一点!” 宁烛悠哉地学着对方急躁的语气:“真的没了!” 窦长宵愣了一会儿。 久旱逢甘雨……却只降下来一滴。 可他的信息素却被那一滴甘雨彻底激得狂乱躁动起来。 宁烛的信息素非但没有让他舒服一丁点,反而给处在易感期的腺体一种错觉,误以为可以标记面前这个甜杏味道的坏蛋Omega。血液沸腾,那种灼热似乎要把体内残留的水分也蒸发干净。 犬齿发痒,意志溃散。 他无助地向前倾身,在宁烛惊讶回眸时将其粗暴地压在了柜子上。 顶级Alpha藏在基因里的本能露出它丑陋的面貌,却偏偏险恶地挑在他最为脆弱的时候。 窦长宵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巨大的错误。 第36章 宁烛前额撞上柜门上,接着后颈倏地一热。 身后的人不知是在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