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第二日丫鬟来送饭时,一推开门,就看见林噙霜吊在房梁上,自尽了,把人放下来时,都已经凉透了。
盛维见这情况,只好先将人收敛了,再来细细调查此事。经过一番审问,盛维也锁定了奸夫就是两个月前到自已府上求合作的木老板,可盛维觉得那人不可信,拒绝了他,不想后面竟还会发生这档子事。派人去寻那木老板,却发现对那人知之甚少,竟是找不到人,盛维又不能将事情闹大,只能任那奸夫逃脱了。但老家里发生的事还要写信告知盛紘,还要决定这些丫鬟婆子怎么处置,这些大都是盛紘后来买的人,不是家生子,盛维还要问过盛紘的意见,这便有了先前那封信。
盛维将信寄回后,又等了数日,收到了盛紘的来信,信中说,丧事就不必操办了,就依照盛维的意见,随便寻处地方埋了吧。再有就是在偏院伺候的一众女眷,不能将人留在宥阳,也不能送回扬州,更不能送去汴京,看盛家哪里还有产业或者庄子,寻些偏远的地界送过去吧,送走之前要好好敲打一番,再给些封口银子。盛维一一照做。
…
雪痕站在去往汴京的船上远远眺望着远方,内心很平静,她终于报仇雪恨了!林噙霜下葬后,她们这些知道实情的丫鬟婆子一人拿了一笔封口费就被盛家远远地打发了,她被送到了松阳去,到松阳没多久,她就写了封家书给哥哥槐轩,信中将所有情况都说明了,槐轩拿到信自会想办法传给卫姨娘。果然,没多久,绿竹就收到了回信,信中有她的身契,还有两张一百两的银票。绿竹收到信找了个机会就跑了,庄子上丢了人也不敢声张,绿竹顺利坐上了去汴京的船,她先前往汴京去看看哥哥一家,之后决定就在汴京附近找个地方安家。
随着船只缓缓前行,船底与河水轻轻触碰,发出一种沉稳而深邃的“咕嘟”声,沉稳而有力,让人感受到一种莫名的安心与宁静,还能隐约听到船帆在风中鼓胀的声音,那是一种自由与力量的象征。绿竹静静听着,思绪回到林噙霜悬梁的那一夜。
绿竹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到了林噙霜的房外,林噙霜还没睡,绿竹想她也是睡不着的。她朝林噙霜的房里丢了一张字条,然后就在门外静静听里面的动静。
她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展开纸张的声音,然后她听到林噙霜哭了,听到她喊“枫儿,墨儿,是娘对不起你们,是娘给你们蒙羞了”,又听见撕扯布条的声响,声响听了听见林噙霜说,“木郎,来世再见”,最后是木凳倒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