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栽闻言,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哽咽,“姑娘,您一定要保重自已,奴婢在这里等您平安归来。”两人相视片刻,墨兰轻轻点头,毅然转身,不再回头,步伐坚定地离开了禅房。
墨兰一人直奔码头而去,抵达码头时,早有一位身影静静等候在那里。两人目光交汇,无需言语,一切默契尽在不言中。这一刻,墨兰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知道,无论此行多么艰难,都有这一份支持与陪伴,墨兰扬起笑脸,朝那人走去。
“你来了,我们赶快上船吧,辰时发往金陵的客船我们赶不上了,只能先乘这艘货船抵达下一个渡口,到时从那里上船,直达金陵。”
两人并肩疾行,说话间交换着信息。墨兰看着将一切安排妥当的男人,心里觉得安心,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地上扬,绽放出一抹温柔的微笑。
…对了…墨兰的目光轻轻掠过男子身上的行囊,似是不经意间提起…你与家中是如何报备的?此行突然,怕是不好脱身。”
男子闻言,微微一怔,显然未曾预料到她会问及此事,随即抬手轻轻调整了一下头上的斗笠,嘴角勾起一抹略带不好意思的笑容…哦,我告诉母亲,有位同窗约我去洛阳游学。”
他说的简单,但实际上一点都不简单,因为他平日里并不努力读书,整日游手好闲的,他同母亲说起要和同窗一起游学时,母亲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非说他要敢去胡作非为,便打断他的腿,他是再三保证,并许诺参加后年春闱,母亲才允他出门,不过这些细节不能与墨兰细说。
在两人紧锣密鼓地奔波于路途,为抵达金陵而不懈努力之时,长兴伯府内的后院闺阁中却是另一番景象。
黄福香悠然自得地斜倚在精致的躺椅上,周遭弥漫着淡雅的熏香,她轻抿一口香茗,闭目养神片刻后,忽然睁开那双精明的眼眸,想起什么似的,淡淡地开口问道,“这几日,盛墨兰可有什么动静?”
身旁的女使见状,立刻上前一步,低垂着头,恭敬回道,“回姑娘的话,盛墨兰搬去大相国寺清修去了。”
黄福香停止品茗的动作,坐起身,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与轻蔑,“果真是个不中用的,她的小娘不中用,她也是不中用。盛明兰还是有些手段的,同是盛家的女儿,她就能逼得盛墨兰去清修。不过也是,盛明兰现在身份地位不一样了,盛家自然更看重这个女儿。”
女使闻言,觑着黄福香的神色,确定她没有生气之后,才试探着开口,“姑娘,那这个计划…”
黄福香轻轻摇动着手中的羽扇,将熏香的气息吹散得更加均匀,她深嗅一口,将熏香吸入鼻腔,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本也没全然指望盛墨兰,早也料到她不顶用,只是没想到那么不堪罢了。幸好,还有别的把柄,之前因为先帝殡天,陛下登基的没有传开,你再去加把火,务必要闹到人尽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