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开阳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正要去追问,荣飞燕走至门前。
仇开阳凝望着眼前的姑娘,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疼惜。她的双眸红肿,仿佛承载了太多未落的泪滴,透露出无尽的哀伤与疲惫。发髻虽经过一番梳理,却仍显得有些凌乱,几缕碎发不经意地垂落在额前,为她平添了几分柔弱与无助。
她的脸颊上,泪痕虽已被细心擦拭,但那份湿润的痕迹依旧隐约可见,让人一眼便能感受到她之前那场痛哭的激烈与深情。肤色因哭泣而略显苍白,更显得她此刻的脆弱与需要呵护。
仇开阳看着姑娘柔弱无助的模样,心像是被揪起一样难受,很想将眼前的姑娘紧紧拥入怀中,但是还是克制住了,但理智与尊重让他克制住了这份冲动,他目光温柔的静静注视着她。
荣飞燕低垂着眼帘,刻意避免与门外的人直视,她恐怕对方说出什么让她难以接受的话,可内心的倔强和骄傲,又不允许她逃避,所以她出来见他,等他开口,做好了应对一切可能的准备。
可门外的人迟迟不开口,荣飞燕终是沉不住气,缓缓抬起了眼帘,就看见他用温柔似水的眼神看着自已,眼神中交织着心疼与怜惜。这让荣飞燕一时怔愣,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与她先前的种种设想大相径庭,竟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眼前的姑娘终于肯看自已了,仇开阳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喊出口,“飞燕!”
荣飞燕定了定神,整理下思绪,幽幽问道,“求都尉此时来寻我,是为何事?”说话间,眼眸流转,哀怨瞪向仇开阳,似嗔似怨。
仇开阳迫不及待地出口,“我担心你!”
荣飞燕倏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忽地脸烧起来。
仇开阳既已然开了口,剩下的话便好出口了,“我来给你送祖传的镯子,这是今日母亲嘱咐我一定要来送与你的,外头的事真假如何,我都知晓,你不要为流言所困,万事都有我们在!”
荣飞燕听了这样一番话,眼含热泪,世家大族重名誉声望,自已被外头的流言诬陷,本以为对方会因此拿捏羞辱于她,不想竟是怕她难过,来安她的心,荣飞燕此刻无比庆幸,先帝问自已心仪何人时,说的是仇开阳的名字。
见荣飞燕落泪,仇开阳有些慌乱,他四处张望,不见丫鬟踪影,情急之下自已伸出了手,为面前钟爱的女子拭了泪。
他动作生涩笨拙,常年练武握兵器的手也有些粗粝,倒刮得荣飞燕的脸有些微痛,但是他笨拙的样子却取悦了荣飞燕,她破涕为笑,泪水与笑容交织,显得格外动人。仇开阳见状,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
荣飞燕操着还带有哭腔的嗓音开口,“你的心意我都知晓了,我也知道,此事我并无错处,只是歹人恶毒。可外头的流言也总不能置之不理,只要想起在外头时,那些人打量我的眼神,我就恨不得立即去死。”荣飞燕想起那些鄙夷的、不善的、下流的目光,身子都忍不住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