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领命,将太后的旨意传达给齐衡。齐衡闻言,面上无波无澜,只叩首谢恩。他挣扎着起身,双腿因长时间跪拜而显得僵硬无力,只能踉跄着前行,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一瘸一拐地朝宫门方向缓缓挪去。
太后得知齐衡的窘态,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冷哼着说:“这也算是对得起他的这份固执了。”然而,想到如玉公子的窘态,太后又不禁觉得好笑,心中郁气又消散不少。
候在宫外的不为面色焦急地朝宫内张望,看到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朝这边走来,细看之下,竟是齐衡。不为心中一紧,连忙迎上前去,待齐衡一踏出宫门,不为就赶紧扶住齐衡,将人扶到马车上。
待到了马车里,不为才心疼问道,“公子,太后如何责罚你了?”
齐衡见不为担忧,笑着安慰他,“无妨,太后不过是罚我跪了几个时辰,又未赐食罢了。”
不为听了齐衡的话,更是心疼,连忙从旁取过食盒,轻轻打开,将里面精心准备的餐食一一取出,“公子,快吃些吧,这是郡主特意命人准备的,便于车上食用,先垫垫肚子。”
齐衡接过食物,匆匆吃了几口,不为见状,生怕他噎着,连忙递上水壶,“公子,喝口水。”
齐衡接过水壶,一饮而尽,腹中的饥饿感稍有缓解。尽管之前明兰已悄悄塞给他几块糕点,但长时间未进食,他仍觉腹中空空如也。
待齐衡稍事休息,不为再次关切地问起:“公子,您的腿……”
齐衡轻轻撩起裤腿,取下护膝,露出膝盖,只见腿上已是一片青紫。不为见状,心疼不已,“太后怎会罚得如此之重?要不是长柏公子托内侍跟小的传话,小的还不知晓呢。”
齐衡轻轻拍了拍不为的肩膀,以示安慰,“是我有错在先,太后动怒也是情理之中。此事我父亲母亲可知晓?”
不为面露难色,低头答道,“小的没瞒住,我一听到太后罚了你,便没了主意,就回到家中告知了郡主,郡主担忧不已,但是被国公爷劝住了,后来到了午时还不见你出宫,郡主便命人送了吃食过来,还在这等了许久,是公主出宫,陪着郡主说了好些话,才将郡主劝回去的。”
得知是明兰出面劝慰了平宁郡主,齐衡心中稍安,并不责怪不为。
待到齐衡回府,平宁郡主见到齐衡的模样,又是一阵心疼。得知齐衡明日还要受罚,便要去宫中求太后,被齐衡和齐国公父子两人一起拦下。
“元若此番让太后出师未捷,太后只是罚元若跪几个时辰,已是格外开恩。太后心中还有气,等罚了元若,心中气消了,便好了。你此时去求太后,不是火上浇油吗?”齐国公劝道。
平宁郡主闻言,觉得颇有道理,便打消了求情的念头。转而喊府中针线最好的丫鬟来,给齐衡再重新做一个厚厚的护膝,却又被父子二人拦下。
齐衡解释道,“母亲,太后罚我,意在出气,我这将护膝垫的厚厚的,到头来毫发无伤,太后不仅会更气,恐还要追究我欺瞒之罪。明兰做的这个护膝恰到好处,既能减轻我的痛苦,又不至于完全抵消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