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写着两行字,入石三分。
有人喃喃念了出来,睁大眼睛。
昨夜听见的话语,偶然碰见的画面,一幕幕都在脑中回放出来。
不知为何,明明是与这景云观中的众位道长更熟悉一些,可莫名其妙的,他们竟已经有些相信了这块石板上的话,相信了昨晚上的赢家。
……
京城的热闹当属早晨,晚上虽然醉生梦死,彻夜狂欢,却也终究只是属于少数人的极乐,不属于这芸芸众生。
樊天师与老仆已经到了衙门外。
不知多少百姓慕名前来,将衙门外的宽敞大街堵得水泄不通,个个全都翘首踮脚,望向那道仙风道骨的身影。
听说昨天樊天师才来衙门中看过了那些遇害女子的尸身,说能藉此找到凶手,今日便已找到了。
樊天师站在上方讲话。
有人来得晚,樊天师已经讲完了,只剩下那位老仆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中放的是几只拳头那么大的虫子,展示给所有人看。
那些虫子共有金银二色,不仅长得大,而且生得十分狰狞,口颚锋利,尾刺尖锐,让人一看就心生寒意,又觉得怪异。
虫子既有完整的,也有被切开成两半的,但凡切开的,腹腔内都是暗红色已经凝固的血块。
“嘶!这虫子好吓人!”
有个文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看着上方站着不动,仙风道骨的樊天师,又忍不住问身边人:
“这位兄台,这是什么虫?又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樊天师除掉了那只在京城杀害女子的妖怪吗?难不成就是这些怪虫干的?”
“你来晚了,没有听见!”那人也很兴奋,立马回头,兴致冲冲的与他解释,“樊天师刚刚才说完!”
“说什么?”
“说最近在京城杀害女子的并不是城外枫山上那个抽人油脂的山神,而是一个道士,这个道士暗中躲藏在城外的一个医馆中,扮作郎中,那些女子从城外枫山上回来,因为瘦了,就会体虚,就去找他抓药滋补身子,然后他就由此害人,并嫁祸给那个山神。”
“竟有这事!”文人惊道,“这种残忍之事,竟然不是妖怪所为,而是人做的?”
“唉……谁说不是呢!”
“真是人心难测啊!”文人叹息,又问道,“那道士如何害的人?”
“樊天师说,那个道士养了许多虫子,这个金色的虫子只要咬人一口,就会失去神智,变得翩翩然,这个银色的虫子就专门吸人血,吸了那些妇人的血,回去就吐出来,用来炼丹。”
“为了炼丹,害死这么多人!”文人咂舌,“这人真是比妖鬼的心还毒辣!”
“是啊。”
“还好有樊天师。”文人向来喜好这等奇术怪事,心中自是感叹,“不愧是樊天师!前几天才被惊动,昨天才来这衙门中看了尸首,这才过去不到一天一夜吧?妖人就已经伏诛了!”
“诶!可不是!”
那人却转过头,看着文人:“这可不是樊天师一人的功劳。”
“那是谁的功劳?”
“还能有谁?虽然樊天师说了,那位不愿抛头露面,可谁猜不出?自然是另一位林真人!”
“就是那位在街上降伏石马的林真人?”
“正是!”
“可我怎么听说,昨天原本传闻的是林真人和樊天师一同来衙门观看尸身,寻找凶手,可最后却只有樊天师一个人来了?”
“你只听说这个,却没听说,昨天中午樊天师才来这里看了尸身,可昨天早上害人的妖道就已经被除去了,你现在想想,为何昨天中午只有樊天师一个人来看了尸身?林真人去哪了?”
那人说着,用提点的目光看他。
“嘶!”
文人深吸一口气,顿时明白了。
那人这才露出笑容。
可是这时,却又听见樊天师的声音:
“不过这名妖道并非幕后主谋,他不过只是一个替人谋害妇女、收集精血的‘采药人’,炼丹的另有其人。”
下方众人一听,顿时一片哗然。
有人小声讨论,有人惊讶不已。
没人觉得奇怪,为何这里这么吵,这么空旷,樊天师的声音竟能让每个人都听清楚。就算有人发现这一点,也只会觉得樊天师就该如此。
众人喧哗片刻,想着樊天师在场,便又逐渐安静下来,想听樊天师会如何说。
“不过诸位放心,贫道已经请了神灵,前去将此事查清,也将幕后的炼丹之人除去。也许这个时候,已经有结果了。”
“……”
众多百姓再次一片哗然。
有几个达官显贵刚从城外的景云观回来,马被堵在这里,正巧听见樊天师这最后一句,一时既震惊,又疑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