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宜团呆了一下,没有回答。 两个人在雪里并排走了一段路,沈宜团还是把围巾摘了下来,分了一半给李微澜,绕在他的脖颈上。 一条围巾,两个人一起戴。在昏暗的路上肩并着肩,慢慢地走着。 雪落在羊绒的中间,围巾变成纯白色,宛如婚礼垂下的头纱。又有点像丧礼上的沉重的孝布。 沈宜团听见兰兰忽然地对自己轻声说: “沈宜团,我可能要退团了。” 沈宜团错愕地抬起眼,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大,围巾猛地被拉地紧绷,勒在脖子上成一根致命的弦一样。 心脏其实是有一瞬间停顿,喘不过来气的。 李微澜缄默了一会,抬手把自己那一半围巾摘下了,盖在沈宜团的脑袋上,遮住了沈宜团的眼神。 像是不忍心再对视。 李微澜的语气轻轻地,再次说道:“会很快跟公司讲的。” 沈宜团的眼泪在围巾后面偷偷地掉下来。他竭力隐忍,可是却怎么也忍不住。 一条羊绒围巾,掉眼泪的痕迹比雪湿的印记还要更加深刻。 李微澜默默地看着,看着沈宜团眼泪在围巾背后划过的痕迹,一条一条,汹涌不断地流。 像童话故事里写过的那条永不停息的王国大川。 李微澜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盖住了沈宜团的眼神,不需要对视,他就有勇气继续讲下去: “别的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写了很多歌,足够你们回归好多次,你想lo的话也可以。而且这次回归我的part其实很少,林枭能唱rap……所以我并不是特别的。” “我也赚了好多钱,好多好多,去做投资的话还能翻倍。我明年就砸钱投资大赏主办方,让apollo,或者你lo的话,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今年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兰兰……” 沈宜团开口讲话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你别讲了……” “我求你,你别讲了。” 你别要再讲,我眼泪已不停在流。 第54章 于是李微澜不说话了。 双手安静地放进口袋里,包裹着牛仔裤的双腿又长又直,在夜色里长身如松。 李微澜的影子拽在身后,雪不断地落下来,拂过地灯,光影明灭微动,如河面上的月影,成一团模糊的昏黄色。 雪安静地下着,扑簌声响,在地上叠了薄薄的一层浅白色。 沈宜团踩着地上的清淡雪痕,一缕一缕地被划开,露出浅褐色的方纹砖。 沈宜团顿了两下板鞋的鞋尖,似乎花了很大力气去缓和情绪。 沈宜团摘下了围巾,露出一张哭得微微通红的脸颊,仰头看着李微澜:“为什么,兰兰,你告诉我为什么呢?” 李微澜注视了一瞬间,就迅速别开脸,冷淡地说:“没有为什么。太累了。” “不可能,”沈宜团伸手扯住李微澜的衣肘,“我知道你的,兰兰,你虽然很怕麻烦很怕累,但是如果决定要去做,就会全力以赴做到最好的人,从出道到今天,我们一直很累呀,可是你一直做得很好很好,很有责任感,也很有担当。” 李微澜一挥手,甩开了沈宜团的手:“那是以前。” 李微澜始终侧脸对着沈宜团,目光落在别处的地灯上,死死地盯着,似乎要用目光灼烧某只无辜的飞蛾。 语气却始终轻描淡写,再次说道:“那是以前。” “现在没有必要了。” 李微澜停顿了一会,“光靠收版权费我就可以每天躺在家里睡觉,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们一直没日没夜地熬呢?我凭什么?” 沈宜团大声说:“可是我们不仅仅是在熬苦日子啊,我们四个人一起见过新年飞机上的日出,一起拿过很多一位,一起站上过最高最亮的舞台,一起被很多人喜欢,一起在湖边看过日落,一起去爬过山许过愿,你都舍得吗?” 李微澜露出一个嘲讽味十足的表情:“我有什么舍不得的。” 李微澜残忍冷漠的那一面毫无遮掩地展露在沈宜团的面前。 沈宜团从来没有见过李微澜这个样子。 而且。仿佛这才是真实的李微澜。 沈宜团凝固了一瞬间。 然而李微澜接下来说的话却更令他茫然和犹豫。 李微澜的语气无比冷淡,又带着轻微的恶意和嘲弄:“我早就想说了,沈宜团。你能不能少自以为是。” 沈宜团的嘴唇动了一下,很虚弱地:“我……” “当爱豆从来都不是我的梦想,从来都不是!拿一位,去到多高多远的舞台,被很多人喜欢,拿大赏,全部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这是你喜欢做的事情,这些又不是我的梦想,跟我有什么有什么关系呢?” 李微澜像个残忍的侩子手,一字一句地严厉指责着沈宜团:“之前为了挣钱,勉强装作喜欢的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