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整件衬衫都浸透了...”红衣的声音开始发抖, 每次回忆起这一幕, 她都感觉自己的魂魄要再次碎裂。 ——陆临歧死时, 苍白的脸上没有痛苦的神色,静谧而宁静,嘴角还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就像哄她时带的那副表情,可身下的血却一直在漫延, 将青石板染成暗沉的赭色... 她差点就失控了。那些蛰伏在心底的恶意瞬间翻涌而上,叫嚣着要撕碎整个世界。可就在她即将失去理智的刹那, 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她抛出小巷—— “魂飞魄散吧。” 阴冷的声音她耳边炸开,灼烧感瞬间蔓延全身。红衣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灵体正在消散,最讽刺的是, 这道要灭杀她的禁制,用的分明是陆临歧最擅长的术法。 “但我的衣服上有你的血,”红衣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想伸手触碰一下那人的肩膀,但是克制住了,“所以没有被伤到...不然可能早就魂飞魄散了。” 自己当时已经“死亡”,但有股同源的力量袭击了红衣吗? 红衣低头不语,直到被陆临歧拍了拍脑门。 “所以你就用这个名字记住我?”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傻不傻?” 床畔的铃铛无风自动,周明的手抓紧了床单,夕阳似火,屋内飘着淡淡的陈旧霉味,像极了恐怖片里场景。 “对了,你说的他还有用,指的是什么?” 陆临歧打算把破案的事情往后排排,等把目前身边的“监控”处理一下。 “我让他陷入了幻觉,”红衣的声音徒然变冷,五官变得有些恐怖,“现在他大概正做着亵渎你的美梦呢。” 陆临歧:“……” 系统帮他评价:“唉,这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不文明。” “为什么要让他做那种梦?” “因为——” 红衣指尖轻挑,一缕黑气从周明的眉心升起,逐渐凝成电梯里那个小男孩的模样。男孩的身体呈现出半透明的质感,似乎已经忘记了最后一刻对陆临歧的恐惧,刚一落地就扑过来抱住他的腿: “妈妈。” 没等陆临歧动作,红衣就打了个响指。男孩的身影消散成雾,但很快又重新凝聚,化作丝丝缕缕的黑气缠绕在陆临歧周围,执拗地重复着: “...妈妈。” 它似乎比电梯里的那个更没有智力,只会喊这一句话,红衣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挥手扫除了那些黑气。 “人们的恶念会孕育出这种东西。邪祟并非凭空而生,它们源自活人内心最阴暗的角落。” 红衣解释。 系统不解地问:“"那照这么说,人类早该灭绝完了啊?” 陆临歧若有所思,转头看她: “我懂你的意思了,可以把他叫醒了吗?” 周明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睁开眼的瞬间,陆临歧俊美的面容近在咫尺。 “前前前...辈!”他慌乱地坐起身,差点撞上陆临歧的下巴,“这里是哪儿啊?那个孩子呢?” 隐匿在阴影中的红衣不悦地释放出一缕怨气,房间温度骤降。 “好冷......”周明搓了搓手臂,环顾四周积满灰尘的房间,“这是哪里啊?李平良呢?” “他失踪了。这间屋子已经空置很久了。”陆临歧平静地回答,“你被吓晕了,所以我暂时把你安置在这里。” “原来如此......”周明挠了挠头,“那我们现在......?” “时间到了,”陆临歧转身向门口走去,“下班。” 周明:“啊?” “早一阵晚一天,世界也不会毁灭。” 陆临歧扭头看他,似乎不明白他有什么疑惑的。 “啊、是!” 他们二人踏出大门,最后一丝余晖被铅灰色的云层吞噬。细密的雨丝织成帘幕,将整个世界笼罩在朦胧水汽中。 “下雨了。” 周明注意到变化,准备脱下衣服给陆临歧挡雨,却发现对方已经顶着雨幕走了出去。 “这个世界太有意思了。” 他伸出手,雨滴在修长的指节间跳跃,蜿蜒成浅浅的溪流,遇见突出的腕骨又改变了方向,像舔舐男人瓷白肌肤似地,像是眷恋般顺着浅淡黛色的血管流淌,最终隐入雪白的袖口。 系统有点无奈:“你别又把自己搞发烧了。” 雨点不大,远处已经响起了低沉的雷声,陆临歧的长睫挂满了水珠,显得毛茸茸的——周明过来时,正看见男人哂笑一声: “...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布?页?不?是?????ü???é?n?②??????⑤?????????则?为?屾?寨?佔?点 那嗓音像是浸了蜜,系统如果有实体,此刻怕是已经死机了,可惜有个外人在场,打破了这份微妙—— 周明听得不明所以:“前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陆临歧侧头投来高深莫测的一瞥: “今天晚上睡觉记得吃安眠药。” ——不然做的噩梦吓死你。 “嘿嘿,其实我睡眠一直很好...”周明不知所措地摸了摸脑袋。 他注意到陆临歧手腕戴着一条红绳,总感觉这是进单元楼前多出来的装饰。 不过这种极细的东西,之前一直埋没在袖子里似乎也很合理。 周明打算回局里的宿舍,在分手之余好奇问了句: “前辈住在哪?” “无家可归。” 他正欲留人,陆临歧就朝他摆摆手,压低兜帽上了辆公交车。 车门打开,温热的气流混着微妙的汗味扑面而来,陆临歧在投币箱前微微俯身,和司机求情: “忘带零钱了,下次补可以吗??” 司机一看他的脸愣住了,但还是下意识回答这个分外眼熟的年轻人: “可以啊,你先去坐吧。” “谢谢。” “年轻人,你没带伞吗?” 陆临歧刚一坐下,前面的妇女就转头递来一条毛巾—— “快点擦擦吧。” 那是条柔软的面巾,上面还带着超市的挂牌,显然是新买的。 “谢谢,不用了。” 他摘掉帽子,随后被毛巾糊住脑袋。 “可怜见的,”阿姨的嗓门有些大,但周围的乘客纷纷赞许地点头,“回去给自己烧个水好好洗澡,煮碗姜汤啊!看起来跟小花猫似的。” 系统正等着看他窘迫,却见这人乖巧地擦着发梢,被水汽浸润的唇瓣愈发艳红: “谢谢阿姨。” ——可恶啊,这该死的、与生俱来的亲和力。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人都特别和善啊?” 系统想了想,还好吧,陆临歧这个仿佛身上喷了蒙汗药的人见人爱体质它早已习惯,还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同。 “唉,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眼熟?” 大妈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审视的目光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