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知道?因为凶手就是我啊。 刚刚查了一下那个姓屈的,叫屈裁愆。 说实话,要不是他替陆临歧死了,我甚至记不住他的名字。他在学院里没什么存在感,总是沉默地跟在陆临歧身后,像条影子。 没人喜欢他,因为他性格阴沉,刘海厚重挡住眉眼,明明高壮却佝偻着背快要和陆临歧齐平,眼神总是直勾勾地盯着人看,像在算计什么。可偏偏陆临歧对他格外宽容,甚至偶尔会对他笑——那种笑,和对着其他人时不一样。 那天深夜,我带着兽鬼潜入学院。陆临歧的宿舍在六楼,月光透过未关严的窗户,在他床头投下一片惨白的光斑。他睡前刚洗过澡,潮湿的黑发贴在苍白的颈侧,单薄的睡衣领口露出半截锁骨——这副毫无防备的模样,让我更加确信兽鬼能得手。 我躲在暗处,听着里面的动静——先是窸窣的布料摩擦声,接着是陆临歧的呼吸猛地一滞。 然后,我听见了一声短促的、几乎不像是他能发出的惊叫,让我现在回忆起还觉得兴奋。 “......呜。” 像一声压抑的呜咽从喉间挤出,完全不像是那个永远从容的陆临歧会发出的声音。 还有粗重的喘.息声——兽鬼扑了上去。 但下一秒,门被撞开了。那个阴郁男冲了进去,手里攥着一张血符——那种以自身精血为引的禁术符纸。他根本没犹豫,直接扑向了兽鬼,符纸贴上去的瞬间,黑烟炸开,他唇上的血色瞬间消退下去。 通过兽鬼的眼睛,我看见陆临歧就跪坐在床边,月光下,他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黏在不停颤动的眼睫上,那双总是沉静如水的眼睛此刻盈满惊恐的泪水,在月光下折射出破碎的光。 他看起来像是被钉在原地,连手指都没动一下,只是死死盯着眼前,无法聚焦的漂亮眼睛积蓄出浅浅的泪,顺着泪痣在脸上留下水痕,最后挂在精巧的下巴上。 我还想再看,可兽鬼被激怒了,转头撕咬阴郁跟班的喉咙。血喷出来的时候,陆临歧终于动了——但他不是去救人,而是后退了一步,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床沿,指节泛白。 眼前是男人破烂的衣服和血迹,我感受到兽鬼逐渐失去力量,抽神在旁边观望——兽鬼突然发出一声哀鸣,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喉咙,猛地炸成一团黑雾。 那个阴郁大个子倒下去时,喉咙已经断了半截,身上全是伤痕,可他的眼睛还是盯着陆临歧,嘴唇蠕动着,像是想说什么。陆临歧终于走过去,蹲下来,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睡吧。”他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陆临歧站起身,从讨人厌的跟班尸体上跨过去,走到窗边。 然后,他走向窗口——正好和我对上视线。 月光下,他的脸像一张白纸,眼神清明,只有微微湿润的睫毛可以证明刚刚他被吓哭过。 白月光眼下的那颗泪痣红得刺眼。他看着我,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早就知道我在那里。 我以为他要下来追我,可他没有。他只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上面沾了血,是屈的。 “是你?”他问,声音很轻,却像是直接砸在我脑子里。 他竟然还记得我!我怀着些希冀对上视线,可他的眼神冷得让我如坠冰窟。 没敢回答,我转身就跑。 我不得不恨他...如果我不恨,我可能在无数个夜里因为极度惊恐而吓破胆子死去。 战战兢兢地躲避他追杀时,我不知道学院怎么对外宣称那个死跟班的死亡,据说屈的舍友因为“受惊过度”休学了一周。可我知道,屈锒殃根本不是自杀——他那晚的眼神,兴奋得像是早就预料到一切,迫不及待去死一样。 有时候我会想,跟班是不是替死鬼都罢了,但绝对是陆临歧计划里的一环。就像红衣案一样:他早就想死了,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时机,一个合适的理由,甚至......一个合适的陪葬品。再后来,红衣案发生了。果然如我所料,陆临歧死的时候,表情安宁得像终于解脱。 网?阯?f?a?布?页??????μ???ε?n???????????????ō?м 我已经被盯上了,七日死的贴主马上要来杀我,我终于可以说了—— 我恨死他了,我恨自己不过是被他利用的刀罢了。 楼主 ......经确认,这个回帖的贴主已死亡。 第84章 【催】【眠】【的】【下】【场】 “你有没有想过, 我们的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真可怜...疯疯癫癫的。” “是疯子吧?” 街角的阴影里,一个头发稀疏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背,脖颈上绷着狰狞的青筋, 脸色涨得通红, 像是被无形的绳索勒住了喉咙。他的眼白布满血丝, 瞳孔却异常明亮, 死死盯着每一个路过的行人。 “报个警吧?”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人皱眉, 不自觉地后退半步。 “我没有!”男人突然暴起, 唾沫星子飞溅, “你们所有人都得死、你们、我、一起死。” 诅咒般的话语在空气中炸开, 原本围观的人群像被惊散的鸟雀, 瞬间退开一圈真空地带。 “找个天师看看吧, 这症状像魇住了。”一个穿连帽衫的青年挠了挠头, 语气里带着不确定的怜悯。 “我看看。” 一道清冽的嗓音从后方传来, 伴随着细微的铃铛脆响。青年回头, 和周围人一样愣住了。 白衬衫,红绳,月光般冷白的皮肤——哪怕是最脸盲的人也不会认错,这是陆临岐。 “是陆临岐...”有人发出小小的惊呼。 “他怎么在这?” 他站在那里, 就像一场突然降临的宜人微风,连盛夏的燥热都为之退避。 “这里交给我, 你们先忙去吧。” 客套的话刚出口,围观的人群却纹丝不动,一双双眼睛粘在他身上, 仿佛在看什么稀世珍宝。陆临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心想: “我总算知道蝙蝠侠为什么戴面具了。” 系统急得快冒烟了:“你有办法脱身吗?还是说这也是你计划的一环?” 此时此刻,陆临岐的恶趣味尽显, 沉默着让系统陷入恐慌,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它甚至很想说一句:“老公你说句话啊!” ......不久前。 “你在这个家庭里,‘第三者’做的很爽,对吗?” 陆临岐说完,“屈锒殃”的脸色微妙地变难看了: “难不成过家家一样的仪式,让你真把他看重了?” 他在说陆临岐和屈锒殃“结婚”的事情。 “......嗯,”陆临岐的裙摆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血迹,他挑衅一笑,“难说哦。” “激怒我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