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神圣的氛围。 首先浮出水面的, 是黑色的发丝。 湿漉漉的, 如同浸透了月华的绸缎, 刘海一缕缕贴在光洁饱满的额前,更多的则如海藻般散开,漂浮在水面上。 接着,是线条优美如雕塑的肩颈, 肌肤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近乎无暇的、冰透的玉石般质感,水珠沿着精致的下巴滚落, 滑向胸口,淌过令人遐想的水路。 湖中人哈出一小片白雾,垂眸时, 睫毛上的水珠滑落。 修长手心里,躺着一枚艳红的耳钉。 “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这副场面换成描述可能有些滑稽——谁会跟一枚耳坠说话呢? 但这副场景看了反而会让人失语。陆临岐生气了,明明眉毛都没动, 却能让人感到他在发怒,原本锐利的风眼更加明亮,像被怒火点燃,月亮凝成眸中的两点冷光,一下就打破了月光下画卷般的绮景。 也令他生动起来。 困扰陆临岐的是,藤蔓是如何找到他的——总不能这世界的论坛是个巨大的许愿池吧? 这枚跟着他一起来到异界的耳环,成了玩家欲.望贯通两个位面的媒介。 他来的匆忙,没办法处理,耳环沦为了狩猎的坐标。 藤蔓并未消失,它们如同拥有嗅觉的猎犬,陆临岐感觉到水下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缠上了自己的脚踝。 它犹如有自己的意识般,缠绕,爱/抚,好像极其爱护主人,随后带着贪婪的力道骤然收紧! 陆临歧时刻提防着,在感知到拉力的瞬间出手—— 藤蔓的汁水爆开,湖水中泛起丝丝缕缕的绿色,小腿肚传来麻痹似的痒,陆临歧猛地攥紧手心,用耳钉扎进皮肉的痛来唤醒自己的神志。 刚刚好像有诱.惑的声音从脑袋里升起,这很可怕...经历过在屈家“休养”的日子,陆临歧对精神控制的防备心更重了。 想也知道,和堕.落相关的内容,怎么会不拿怪物的体.液做文章。 他湿.透了身上岸,简单用了个清洁魔法,头发松松地束在脑后,姿态从容像是半夜来湖边散心,而不是刚刚从怪物手里逃生。 陆临歧低头,摊开掌心。耳环微微发烫,主神的碎片,连接着无数个遥远位面中炽热滚烫的欲.念。就是这东西,像灯塔一样吸引着那些猎食者。 必须尽快处理。 可这不仅是“更高维度”的东西,还是从别的世界带过来的,真的有解决的办法吗? 正在陆临歧苦恼之际,还是刚刚的藤.蔓,给了他灵感。 这里是游戏啊,有什么做不到的呢? 传说中,精灵族的故乡超脱世界,而唯一和这个世界有联系的、大陆上最后的精灵族,正好是陆临歧的“老熟人”。 想到对方,他咬了咬牙。 “我真不想去见他。” “我也是...”系统小声嘟囔。 厷约,那个黑肤白发的精灵,是他亲手“卸磨杀驴”的前任。这个游戏的精灵设定是黑皮肤,陆临歧不喜欢这种颜色,更烦的是,厷约看透谎言的天赋,让他所有委婉的借口和花言巧语都无所遁形。 ? 如?您?访?问?的?w?a?n?g?址?f?a?b?u?y?e?不?是??????????ε?n??????2?⑤?????????则?为?山?寨?站?点 但现在,没时间考虑那么多了,NPC而已,就算把刀架在厷约脖子上,陆临歧也会逼着他带走这枚耳环的。 简单看了一下星象,陆临歧锁定了一个方位。 远离大陆中心,古老森林的禁地。月光被层层叠叠、巨大的树冠阻隔,空气潮湿,环境静谧。 这里有精灵古老的结界,藤蔓的窥伺被隔绝在外。 “真想在这直接养老。”陆临歧一踏入精灵领地就感觉到解脱,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感慨。 熟悉的气息闯入,比魅.魔专属的气息要更加甜腻,来人闻不到自己身上的味道,还以为可以在无人发现时歇脚。 甜美的爱人不知道这股香气多诱.惑,还小心翼翼地踩在树林厚厚的腐殖层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在一片被巨大发光蕨类环绕的、星星点点萤火虫装饰的林中空地,厷约看到了自己“叛逃”的爱人。 “你来了。” “厷约。”陆临歧用精灵语打了个招呼。 对方的体型太大,两米多的个子靠近,配合着肤色,像个巨树长出两条腿似的,陆临歧发散了想象,又突然打住——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是瞒不住对方的。 “你觉得我是树?” “啧。” 陆临歧讨厌被看透...哪怕对方是个NPC也不行,也就是这个原因,他不想来求助这位。 “如果不想让我看到你的想法,你只需要跟我完成伴侣契约。” 厷约朝他伸出手掌,陆临歧还记得这只手看起来干净——实际上粗糙的要命,在之前,几乎让他体会到在砂纸上打磨的感觉。 “不,你的想象夸张了,”厷约还是那么没眼色,“欲.望期的魅魔会比平时要脆弱很多,在那期间,你的皮肤连精灵的布料都会磨红,更何况我的手。” “我倒是不知道,精灵这么‘禁欲’的种族,见到人就跟泰迪上身似的。” 厷约在对话的过程中靠近,高大精灵的阴影完全遮住了来人,陆临歧的头发,在路途中干了大半,末尾还带着潮湿。 黑发划过深色皮肤,陆临歧不客气地从对方手中夺回自己的发梢。 “你在我面前,是比对外人要活泼的,我很开心。” 没想到,这个被抛弃的、最看重伴侣忠诚的精灵,居然冲陆临歧笑了一下。 “好大度啊,维达。” “维达”是精灵一族称呼正式爱人的昵称,类似于“亲爱的”,厷约被他喊得愣住,呆呆站在那有四五秒,陆临歧想从看透谎言的精灵身上扳回一城很简单——只是方法有些幼稚,也不利好他。 “我需要你帮我带走一样东西,厷约。” 他敛起神色,递出耳坠,厷约平复着自己的心跳,看着对方因为用力握耳钉而留下横七竖八红痕的掌心。 “这是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一件……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的‘麻烦’。” “只有精灵的黄昏乡能隔绝它。” “可是去了黄昏乡的精灵,没办法再回来。” 厷约低头看他,帮离家的爱人理了理鬓角的长发,陆临歧没有拒绝这个亲密动作,任由对方把掌心轻轻贴在他脸上。 他抬眼看向这个古老的物种,抓住了对方的衣角。 知道对方脾气好,说什么都不会动容,陆临歧有底气无理取闹。 “我需要一个理由,你做的事,和‘驱逐’没什么两样。” “同样的事,你做了两次。” 厷约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那里横贯着一道丑陋的伤疤——诅咒魔法留下的,不可消除的痕迹。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