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巧克力,你想尝尝吗?” “在哪?” 陆临岐没说话,只是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迅速伸出红色的舌尖。 “不吃算了。” 黎慎语当场硬得发疼,又恶心得想吐。 那不是他的陆临歧。他的陆临歧应该用冰冷的眼神看他,应该宁肯咬断舌头也不说一句软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像春天的野猫... 他删了视频,却在深夜梦到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潋滟又多情,梦中他品尝了“巧克力”的味道,软的,湿而热,醒来以后却什么都没有了。 黎慎语愤怒地锤了下床铺,抱着脑袋去浴室冲凉水澡。 第二十三天,视频断了。 他坐在终端前,盯着桌面什么也没做,就像一座雕塑。 追踪也停下来了,毫无进度的这些天他终于知道,信息那头的人就像个网上幽灵,自己不可能截到对方的位置。 黎慎语从浑浑噩噩中惊醒,发现终端已经整整一周没有新消息提示。他突然开始恐慌,像是戒断反应发作的瘾君子。 屏幕上是文件夹的界面,空空荡荡,但有一个月前的最后一条记录—— [附件:Home_Video_009.mov] [下载日期:xx年x月x日] [删除日期:xx年x月x日] 他删得太快了。那天晚上他喝得半醉,点开文件夹想会看视频的瞬间,被长久以来压抑的愤怒击中。 画面里的陆临歧穿着他从未见过的丝绸睡衣,领口大敞,锁骨上印着新鲜的吻痕。他跪坐在床边,发丝垂落,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用以前训斥那群新玩家的表情,朝着镜头扬脸。 “......您最近都不热情了。” 用的是前所未闻的声调,尾音好像带着钩子,声音不大,却穿透屏幕击中了他的心。 黎慎语很想停下,他颤.抖着手,告诉自己都是假的...删除。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觊觎别人老婆的变.态。 脑海里鬼使神差地出现这句话,黎慎语迅速摇头: 陆临岐怎么可能是别人老婆,那人手段莫测,恐怕是动了代码修改了陆临岐的数据... 不该怀疑他...他是被迫的,我应该救出他。他哆嗦着点击永久删除,仿佛这样就能抹去那个陌生的笑容。 可当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刺入眼睛时,宿醉的他正跪在终端前,用数据恢复软件拼凑那些被粉碎的影像碎片。 甚至于做了件可笑的事——他恢复了那些数据,把那些陌生人发来的东西东拼西凑,试图凑出个“活人”般的陆临岐。 新视频加载出来的瞬间,黎慎语的呼吸停滞了—— 一些视频里生活的碎片,比如陆临岐故意咬了口草莓,停下,有所察觉地扭头瞥向镜头。 忽略唇上的果汁和晶莹,倒很像游戏里那个无所不能的骑士长警觉的模样。 他之前还做了无数个救人回来的梦,梦见陆临岐被绑在四柱床.上,长发披散,浑身都是伤痕,看见他露出欣喜: “你终于来了……” 他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视频里的人和游戏里的人。 连对方是仿生人的事都被他暂时抛在脑后,他跟朋友诉苦,说自己有个爱人又消失了,对方笑嘻嘻打趣是不是那个游戏里的人?叫什么来着,一个漂亮男人。 “不是游戏角色!”他突然大吼,“他是真实存在的!” “呃......” 看着友人为难的表情,黎慎语知道自己离疯也不远了。 —— “玩得开心吗?” 现实之外,陆临歧看着黎慎语憔悴的模样,捏碎了这副虚影。 一个穿着黑袍的男人从背后搂住他的腰,在他耳边轻笑。 “这个剧情你喜欢吗?” “显然,”他用手肘向后顶去,“剧本很低级。” “闹够了就收手吧。” 他掀开了自己的兜帽,黑色布料下,那张完美无暇的脸横贯着细细的裂痕——就像瓷器被打碎后,用金线重新粘连一样。 这具由爱恨编制的身体,还需要更多养料。 “就差最后一点养料了。”黑袍人把手伸.进袖子,拇指反复抚摸着他手臂上的裂痕,“你不想完成任务吗?” 监控屏上的黎慎语正神经质地咬着手背,眼睛死死盯着拼接出来的视频片段。他脚边散落着十几个空酒瓶,其中一个碎玻璃上还沾着血。 陆临岐“啪”地打落那只手。 “没看见他快疯了吗?”陆临岐不耐烦地蹙眉,“差不多得了。” “好善良啊,小七。” “最后一个问题。”黑袍人抓住陆临岐的袖口,等对方不耐烦之前开口,“等任务完成......” “我会被重新格式化吗?” “当然啦——” 陆临岐摘下他的兜帽,下面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有些像周修远、谢厌他们的结合体。 “你被我创造,这是你的使命。” 更何况写了这么下三滥的、低俗的剧本。 第114章 你是谁? 黑袍人的兜帽被扯落, 陆临歧端起他的下巴打量。 那张脸——如果那能称之为“脸”的话——像是被强行拼凑出的拙劣作品。 眉骨像周修远,鼻梁的弧度又似谢厌,嘴唇却是某个早已被遗忘的哪个NPC, 当它试图做出表情时, 面部肌肉不协调地抽搐着, 活像一具粗制滥造的玩偶。 陆临歧嫌弃地松开手。 “长得很难看。” 黑袍人——或者说, “系统”摸了摸自己的脸, 奇怪的是, 指尖陷进皮肤许多, 像在触摸一团可塑的黏土。 “这是你给我的临时身体, ”它的语调有些急迫, 就像每次在脑海里和陆临歧辩驳一样, “用玩家们对‘幕后黑手’的想象捏造的。” 监控屏上, 黎慎语正蜷缩在堆满衣物的角落, 把脸深深埋进一件灰色毛衣里——那是陆临歧“失踪”前常穿的那件。 系统瞥了一眼, 非人的面部突然扭曲出一个生动的嫌恶表情: “他的感情值早就超标了,赶紧收割完处理掉吧。” “急什么?”陆临歧懒洋洋地靠在控制台边,“你写的剧本难道不比他更恶俗?” “‘被囚禁的骑士长?’,‘强制改造’?”他模仿着系统焦急的语调, “要不要我夸夸你的创意?” 他调出全息面板,无数玩家的ID在空气中浮动。每个名字后面都缀着数值: 【痴迷程度】、【愤怒程度】、【崇拜程度】……最上方是黎慎语的档案, 【执念程度】一栏已经爆表。 “你明明可以更高效地收割,”系统跟上来,那副狗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