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淑慎这会儿也一样,换做是别人家,知道自己接手大业的儿子和自己最信任的助理滚在一起,也要发好一通火,凌淑慎却说要跟他好好讲。
“你带程诉见过你爷爷和爸爸了吗?”
祁知礼摇头,说没有。
“刚回来那阵儿爷爷把她请来家里过,但那个时候我们还没关系,后来我想让程诉来见,她不肯来。”
是呢,程诉怎么肯来呢,辞呈都递到凌淑慎手上了,怎么肯再来见祁知礼这么重要的长辈,避着连葬礼都不肯参加。
“程诉是个极聪明极通透的孩子,我想你也清楚。”
祁知礼太清楚了,程诉看什么事都一针见血的,懂制衡,骨子里却也带着狠戾,否则怎么能走得那么干脆。
“那你还没明白,为什么程诉不愿意和你在一起,待在你身边吗?”
刚才在机场那一幕叫凌淑慎更清晰的意识到了程诉和祁知礼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样的。
程诉一上来就跟她道歉,祁知礼呢,哭丧着叫程诉别走,以为程诉来机场是要离开京城的,看样子程诉不是第一回 要离开了,祁知礼挽留得这么熟练。
“她为什么不愿意?”
面对这个问题,祁知礼的态度太丧气了。
“她是不是根本不爱我?”
凌淑慎敲他脑袋,问他这里面装的什么,会觉得程诉不爱他。
“她是太爱你了,爱到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原来那么爱你。”
夜深露重,不好在阴暗处待太久,祁知礼扶着凌淑慎回到主宅。
祁知礼始终没明白,凌淑慎说的“太爱”,是什么意思。
“程诉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比起你,我或许更了解她。”
凌淑慎毕竟离了祁知礼这么久,他现在长成了什么样子凌淑慎不能全然把握,可程诉不一样,她很了解。
“是你死缠烂打把让程诉和你在一起的吧。”
在英国的时候,那么多人对程诉动过心思,每一个人能得她的青睐,凌淑慎还在想什么样的人能让程诉喜欢,最后居然被自己儿子收入囊中了。
程诉她不会主动招惹别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凌淑慎的儿子,她只会再小心,再谨慎,只可能是祁知礼死缠烂打,程诉又沉沦其中了。
“程诉如果不是太爱你,你根本留不住她,更别说像现在这样还肯让你赖在她那里。”
“你知不知道,她给我递了辞职信。”
祁知礼知道,程诉跟他提的时候他还生了好大的气。
“那不是因为她要离开我吗?”
凌淑慎说他错了。
“那是程诉不想离开你,她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对不起我。”
是凌淑慎叫程诉去照看祁知礼,可她没把握好自己的心,把祁知礼照看到床上去了,程诉自己过不去这个坎,那是她那么敬重的人。
“我精挑细选的这么一个人,就被你抢走了。”
“是啊,京城里都说你眼光好,你亲自挑的人我当然喜欢了。”
“我那是给你挑的助理,不是给你挑的老婆!”
“可我想要她当我老婆,她不可以当我老婆吗,我们俩在一起又没什么问题。”
他们俩结婚又不犯法。
凌淑慎忽然对她这个儿子感到头疼了,祁知礼喝了酒,说话特别无赖。
“你们俩要在一起是没问题,我也不会反对,当你有没有考虑过程诉怎么想?”
“她不是就是
怕你不同意吗,你都同意了,程诉也会同意的,你说的她那么爱我。”
“你以为程诉的逃避只源于在意我同不同意吗?”
那还有什么呢,祁知礼想不明白,眉头皱的那么狠,可怜兮兮的看着凌淑慎。
“你也这样装可怜哄程诉的?”
苦肉计美人计对程诉确实很管用,祁知礼以为这样能把她永远哄在身边,但凌淑慎可不吃这套,叫他坐好。
“你也是在祁家长大的,那些手段你见过多少,体会过多少,连你父亲都不能幸免于难,你怎么能叫程诉拿命跟你赌。”
“你喜欢程诉,可你有没有想过她能不能承受起你这份爱重,又能不能坐稳祁太太的位置,你想步我的后尘吗?”
凌淑慎问祁知礼,是不是想和她一样体会那种失去爱人的滋味。
“你成为了偌大祁家的掌门人,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偏爱和固执会将程诉架在什么位置,她能不能承受得起。”
祁文渊的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从宜和凌淑慎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都心惊,程诉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但在邮件里只轻描淡写的和她说祁知礼很顺利拿到了继承权,只字不提她在这当中做了什么,还叫她不要担心,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