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薇儿将脖子朝后扭到个诡异幅度,努力克制着自己想掐死恋爱脑的冲动:“正常人走这一遭,现在都该在酒吧买醉,然后让她老爹派人弄死你吧?”
沈星川的手指搭在膝上有节奏地点着,听到后半句话时竟是笑了:“等弄清原委,再亲手弄死我,才是她的风格。”
没想到这人如今还能笑得出来,艾薇儿眉头一挑:“哦,那蓝玉烟不是还活着吗?”
沈星川眼里却涌上了些胜利者的不屑:“运气好。那时候她已然不在意一个过客了。”
艾薇儿直勾勾翻了个大白眼。婚姻一栏都要写离异的人了,有什么脸在这里跟她们说这些凭什么后来者居上,因为背地里又争又抢的屁话。
被发配为司机的周律师默默咽下了狗粮,卡兹一声将那冷风直灌的窗口给关上。
发爱情的疯可以,发离婚的癫也可以,但是请不要冻死旁人。
离婚协议书的副本摆在办公桌角,沈慎没去看它,反倒是将手搁在另一份合约上,沉声说道:“苏明武这只老狐狸,想让我用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去换他手里的流动资金。”
正经危坐的沈星池只维持着一贯的恭敬:“您跟他约定了之后用同等比例的whisper股份进行交换,并且他不可以将股票出售给除股东之外的人,也算是做到了道保险。”
“我可不能保证那交换回去的百分之十股票的最后市值是多少?”沈慎皮笑肉不笑的动了动嘴角,而后拉开抽屉将几张照片推给她。
“你倒是不怕哪天睡觉的时候,她拿刀割了你的喉咙。”
沈星池扫了眼照片,面色不改:“握刀难免伤手,但杀人也快。”
沈慎盯着这把多年磋磨下来,愈发趁手工具看了几秒,下达了命令:“从她那里拿到我想要的东西。这么些年过去,我的耐心所剩不多。”
年迈的毒蛇用一双戒备、利用、玩弄的眼睛看着她,照常露出了尖利毒牙,嘶嘶声让人不寒而栗。
沈星池起身,在碎纸机的工作声中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是,父亲。”
燕城的三月尾、四月头尚带着些寒风料峭,苏丝弦忙着准备影片参赛报名后的繁琐事项,没工夫去挑些换季的着装,只能先从家里挑些往年的应付过去。
沈星川担心孩子会发现什么端疑,便推了些不重要的工作早早回家。哪知道二楼的电梯门一开,她便与大包小包撞了个正着。
来人是苏丝弦的助理,二十五六的小姑娘,此刻正利索的推着三个行李箱将路堵死。
小助理见过沈星川几面,这些日子也话里话外听得王大花对这只“狗东西”的单方面辱骂。但别人家事她一个外人不好参合,只能手忙脚乱地把行李箱扒拉开,将话润色一番后开口道:“丝弦姐挑了几件衣服……出国用。”
主卧的门虚掩着,苏丝弦与沈处蔚的谈笑从里头传出来,像极了往常岁月中的平凡一天。
沈星川点了点头,便不再过问。保姆迎了上来,想从她手中将外套接过去挂好。但女主人的脚步迈的比平日里还慢了几个拍子,挪了老半天还在主卧门口溜达。
磨磨蹭蹭到门开。捧着手机与人视频的沈处蔚,本想展示自己在小学生魔方大赛里勇夺参与奖的奖状。哪知道屏幕一转,竟让二人的视线避无可避的撞了个正着。
只匆匆在睡衣外套了件外套,窝在被窝里洋洋回话的苏丝弦笑容一下僵住。
相较于某人妆容淡雅,衣冠整洁一副能立刻拉去跟各界领导会面,照片直出的模样。被小祖宗一个电话打醒的她,整个人透露着昼夜颠倒的颓靡。
就很……尴尬。
手酸的沈处蔚只想把烫手山芋甩给沈星川,让两人相顾无言到老也算是尽了一份孝心。然而,沈星川兜里的手机响了,打消了她这大孝女的念头。大忙人将挂在臂弯里的外套交给保姆,转身接起电话向书房走去。
燕城远不及西南小城的水汽湿润,二人刚才对视又险些将所剩无几的水分抽空,此刻连呼吸都干的发疼。沈星川咳了两声,被挑动神经的却是苏丝弦。她突然将声音拔高了几分:“把外套穿上。”
将外套拉链拉到一半的沈处蔚看了看内里的小毛衣,下意识抬头望向正将手杖靠在墙边,乖乖套上外套的罪魁祸首。
顿觉委屈的她低头,却正好抓到偷看某人的老母亲。而被发现的女人面不红心不跳的苦口婆心:“昼夜温差大,出去玩的时候记得保暖哦。”
沈处蔚:“……。”
视频会议里,马里奥汇报着后天的颁奖典礼和表演赛制的一应事宜。
“另外,冠军队伍里的那位mvp选手对某位明星很崇拜,您看我们是否要邀请她作为颁奖嘉宾。”
他们本就安排了一些对游戏有所涉猎的明星前来参与表演赛和之后的晚宴。能够为慈善款项以及企业名声助力的建议,她没有理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