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徽若冷笑一声:“若是你习文舞墨还行, 我就不盯着你习武了。就你上课天天打瞌睡、字写成蚯蚓、写文狗屁不通的模样, 你看父皇像是疼你的样子吗?”
端妃帮嘴:“乱说话,你父皇隔三岔五让人送东西过来,哪里是不疼他?”
秦徽若盯着她:“有个词,叫,捧杀。”
端妃愣住了。
秦正暄说母妃败下阵,再次嚎哭起来:“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欺负我,我要跟父皇告状去!”
秦徽若不理他,依旧看着端妃:“倘若母妃要将阿暄养成纨绔皇子,女儿就撒手不管,若不然,你就不要管。”
端妃张了张口,看向身边心腹,后者会意,忙不迭将屋里伺候的都带出去。
端妃等人出去了,才开口:“你父皇不喜欢阿暄?”她蹙眉,“是不是只是误会??”
秦徽若:“远的不说,你只看大哥,每隔几日,父皇便要亲自考核他的功课,做不好还要罚,骑射更是丝毫不放松,小病小痛从来不许他请假。”
端妃:“……他毕竟是大哥。”
秦徽若:“那三弟和五弟怎么说?五弟甚至跟他同岁,父皇每月都会考他一番,阿暄呢?每月随便问问,赏赐的都是些吃的喝的,五弟上回得的徽州狼毫,怎么不见给阿暄一支?”
端妃张了张口,嗫嚅道:“阿暄本来就不是学习的料子啊……”
秦徽若:“你总是纵着他,怎么知道他不是?”
端妃彻底没声了。半晌,她问:“你说,是不是因为你外祖家做的那事,你父皇心里惦记着?”??
秦徽若认真地看着她:“母妃,父皇身为帝皇,没有你想的那般小气,事关国事朝廷,父皇并不会偏帮太后娘家,再者,即便要偏心,也没说偏那些隔了几层的外人。”
端妃迟疑了下:“但你父皇近两年确实……”她再厚脸皮也没好意思在儿女面前说自己不受宠。她掩饰般轻咳一下,沮丧道,“是母妃年纪大了,不如别宫的颜色鲜亮了。”
秦徽若握住她放在几上的手,望着她艳丽如昔的容颜,道:“母妃如今不过三十出头,在有些国家,正是风华正茂时,何来的年纪大?母妃切不可妄自菲薄。”
端妃神情沮丧:“你无需安慰我,你父皇每回过来都说不上几句,连你出宫一月,都不愿意留下吃顿饭……”
这点秦徽若确实帮不上忙。她想了想,道:“母妃如今有儿有女,又贵为一宫之主,后半生只有享福的份,你大可不必将父皇当生活的主心,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便是了。”
端妃自嘲般笑笑:“你父皇早就不爱过来了,我不是一直佚在过自己的日子吗?”
秦徽若自己也是模模糊糊的,也不知如何劝她。
端妃自己反倒自己笑开:“说我干嘛?不是在说阿暄吗?”
俩人这才发现秦正暄竟然没了动静。
扭头一看,小胖墩竟然已经睡了,甚至还能听到轻微鼾声。
端妃哭笑不得:“不是说才练了一个时辰吗?怎么累成这样?”
秦徽若:“……确实只有一个时辰,中途还试图逃跑来着。”她在直播间盯着呢,错不了。她摸了摸下巴,“看来还得加时间。”
端妃:“……还加啊?”
秦徽若:“不趁他还小掰回来,以后怎么办?”
端妃迟疑:“你父皇真的不喜欢阿暄吗?”
秦徽若反问:“若非阿暄不是你儿子,你会喜欢吗?”
端妃呐呐:“阿暄还是挺好的吧,又乖又懂事……”
秦徽若看着她。
端妃败退:“行吧行吧,他学习骑射确实不行,往后我不管了,他就交给你——注意着点啊,若是受伤了我可不依。”
秦徽若:“那是自然。”那也是她的亲弟弟。
***
转天。
秦正暄的文课上午便结束了,午歇后,便是每五天一次的射御课。
按照过往惯例,秦正暄要么就在旁边躲懒,要么就装病请假——昨日傍晚他嚎了那一路,所有人都猜他会请病假,坐等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