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弟俩走走停停, 买了个心满意足,街上摊贩也喜气洋洋。
这走走停停足有一个时辰, 秦徽若脚酸了。
瞅着快要到饭点, 她索性叫停,挑了家看起来颇为干净的酒楼用膳。
秦正暄这段日子一直体能训练,逛这么一会毫无压力, 甚至才刚觉出些滋味,便不太高兴了:“刚才吃了炸糕, 还没饿呢, 怎么就吃饭了啊。”
秦徽若头也不回:“我累了。”
秦正暄:“那你在这里休息, 我可以——”
秦徽若微微侧头:“还是你想去外公家用午膳?”
秦正暄:“……也不是不行……”
秦徽若停下来:“那走吧,今天休沐,用过午膳刚好可以陪外公练练字。”
他们的外公其实很疼他们, 但性子古板, 又自诩书香门第, 对晚辈的诗书词句和书写非常看中, 她还好些, 出宫少,见面少,秦正暄逢年过节都能见见外公,对他那是又敬又怕。
故而,一听说要去陪外公练字,秦正暄立马改口:“不不不,我也累了, 我们还是在这儿用饭吧。”
秦徽若微微掀起浅露, 戏谑地看着他:“当真累了?”
秦正暄连连点头:“累了累了。”
秦徽若这才作罢, 重新抬脚上阶梯, 秦正暄灰溜溜跟着上楼。
后边听完全程的裴烈忍不住嘀咕,这威胁的套路,怎么仿佛有点熟悉呢?
他倒没有多想,跟着上楼,守在两位贵主子的包厢外数蚂蚁发呆,等着别的兄弟吃好了来换岗。
菜还没上呢,就听到外边传来吵杂声,听动静,仿佛就在楼下。
裴烈的手瞬间扶到腰上,摸到异于木仓把手的佩剑才回过神,慢慢放松下来。
但跟他同组的高显显然不这么认为,他巡视四周,低声吩咐道:“注意着点,万一遇到麻烦,得赶紧带主子们离开。”
裴烈忙跟着两名一起值守的兄弟应是。
但他心里颇为不以为意,比屋里俩姊弟地位高的,基本都在宫里,他不认为会有什么麻烦。
正说着话,刚下去准备先用饭的伙伴之一匆匆跑上来,凑到高显身边,低语了几句。
高显:“……是吗?”
“吱呀”一声轻响,几人连忙转身。
四公主身边的蕉月姑娘站在半掩的房门口,脆生生问:“高大人,敢问楼下发生何事,怎会这般喧闹?”
高显忙拱手,简单快速地将事情转述了一遍。
蕉月:“……是吗?待奴婢回禀公——姑娘。”
房门再次掩上。
裴烈等人面面相觑。
过了片刻,却听脚步声快步走向门口,接着房门被打开——
“在哪里在哪里?”满脸兴奋的秦正暄四处张望,“听说有人强抢民女?”
众人:“……”
得,别说避开麻烦,还要去凑热闹。
前有领头的秦正暄,后有无所谓的秦徽若,大伙只得下楼。
一行人刚走下楼梯,就听到前面传来吼声——
“你们这帮酸儒,这么爱管闲事,怎么不去管管峸州的灾民?在这里装尼玛的仁义道德呢?”
温和的声音响起:“这岂能混为一谈?灾民自有朝廷庇佑,但你在大庭广众下欺负人姑娘家,我们岂能放任?”
“放屁,她们自个儿出来卖,还装什么清白?老子既然给钱了,他们就得伺候好老子!你们再多管闲事,别怪老子拳头不长眼!”
裴烈等人就是在这个时候转出楼梯的。
放眼一扫,厅堂一侧有两拨人正在对峙,一边是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另一边是短打于身的壮汉,两拨人中间还有两名布衣姑娘抽噎抹泪,旁边还有焦灼的掌柜、小二试图劝架。
正是吃饭的点,其他食客都躲到一边,留着这帮人吵吵闹闹。
一名着蓝衫的瘦高青年语带怒意道:“买卖乃是你情我愿,现下姑娘们都不乐意,你岂能强迫于人?”正是方才那道温和的嗓音。
本来漫不经心走在秦正暄身后的秦徽若脚步一顿,瞬间绷紧身体。
却听另一书生喊道:“就是。人姑娘只是走街唱曲儿,又不是那……这里也不是窑子,你们要喝花酒,就往那西街去,在这耍什么横呢?”
一名壮汉哼道:“姑娘家家的出来走街串巷唱曲儿,不就是为了赚钱吗?老子给钱了,她就得给老子陪着!怎么?委屈她了?还是你心疼了?你心疼你给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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