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期间行过房,至少现在瞧着是没有大碍的,但接下来需得上些心,以防出了差池,致使小产。”
说罢又讲什么东西要不吃、少吃,什么东西要多吃。
“不能亏了嘴,但也不能乱补一气,若是喜辣、喜酸,吃的时候也要有数,那些东西吃多了伤胃。”
钟洺和苏乙乖乖听着,因一切皆好,不必开什么安胎药,两人空着手进,空着手出,等下了医馆台阶,路过隔壁小巷,钟洺往里迈几步,一把将夫郎抱起。
苏乙双脚猝然离地,双臂下意识地紧紧环住钟洺,笑意难掩。
“大街上呢,你做什么。”
钟洺早晨出门出得急,满下巴的胡茬都没刮,这会儿直接往夫郎脸上蹭去,“我高兴,等不及回家了。”
苏乙被他蹭得一阵麻痒,又羞又喜。
“等不及也要等……”
他悄悄抬眸看一眼,提醒道:“这是人家宅子的院墙,一会儿惹恼了院里人,再泼水出来赶咱们。”
钟洺不再逗他,小心把人放回地上,挑眉道:“咱们又没闹出什么动静来。”
说着却还是忍不住,低头在夫郎脸上使劲亲一口。
苏乙被他搞得没脾气,无奈且高兴地任由钟洺揽着,两个人如同黏在一起的年糕团,出了巷子口才分开。
“你想想,有什么想吃的,咱们今日都一起买回去。”
钟洺出门前带了不少银子,褡裢里的钱袋鼓鼓的,以家里现在的存银,想要什么都买得起。
“平常顿顿都吃得好,还真不缺什么,家里也想吃什么都有。”
“那咱们先买青梅子去。”
两人去了凉果铺,问伙计哪几样酸头大,将各式各样的梅子一样裹了一包走,还不忘给钟涵捎带两样甜滋味的果脯。
出来后钟洺同苏乙道:“也不知和县城那家是不是一个滋味,若是吃着不好,改日我去县城给你买那家的。”
“这些都不知吃到什么时候去,足够了。”
苏乙有心接过竹篮自己提着,钟洺却不给他,非说是沉,要自己拎,实际就几包梅果子,能沉到哪里去。
买罢果子,又买一些个红糖和冰糖,往布庄里裁了几尺鲜亮颜色的细软棉布,好慢慢开始给孩子做衣裳。
小孩子不挑衣裳颜色,无论是小子还是哥儿,红衣绿衣都穿得,他们不觉现在开始做有些早,早日开始,能多做几件,小孩子长得快,一件衣裳穿不得多久就要换。
买好布做出来,只要不破不坏,后面的孩子也能穿。
回去路过南街,近来水上人都忙捕蛰,蛰季不比捕鱼的时候,需要的人手更多,家里老少都闲不着,各处摊子生意都停了,他俩被人认出,问什么时候来开张做生意。
“家里的酱都吃完两日了,你们再不来,可都没东西下饭。”
他们认出是熟客,便说再过几日就来。
半路上钟洺与苏乙说起,“你既有了身子,不如白日里就别跟着一起扒蛰,在家睡到自然醒,若是想动弹,就搭艇子来乡里摆摊做阵子生意,不想动就在家歇着。”
苏乙一听,不由笑道:“我是地主家夫郎不成,还能这么清闲度日,眼下月份小,肚子都没起来,你让我歇着不做事,我还要难受。”
钟洺心里也知村澳里的妇人和夫郎都是这么过来的,别说月份小肚子平的时候,就是快生的那两个月,肚子大得要扶着走,也大都不耽误家里活计。
但落在自己身上,他不想夫郎这般辛苦。
最后好歹说定,到月底钟洺便不再跟船出海捕蛰,苏乙也不必受累,两人仍是回到南街出摊。
春夏秋冬的几次渔汛,早已不是家里主要的银钱来源,去年里钟洺开始跟着族里出海,一来是为了扭转族中长辈对自己的印象,二来是那会儿刚成亲,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来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