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贺兰放立即领命:“是,殿下,末将这就去请太医。”
谢灵瑜想起什么,立即伸手从自己的袖口中拿起一块腰牌,扔给贺兰放:“带着我的腰牌去,快马加鞭立马去请。”
贺兰放接过腰牌,环顾了一圈,正好看到崔休骑来的马。
他双手一合:“中郎将大人,借您的马一用。”
崔休即便心中是不愿的,但是当着谢灵瑜的面儿,他岂敢说出一个字。
于是贺兰放骑上了崔休的马,立即离开了赌坊。
谢灵瑜眼看着萧晏行脸色越来越白,立马说道:“赶紧将人抬到赌坊内歇息。”
在他们经历过一场恶战的时候,赌坊内的大火也被扑灭了,即便天际一片漆黑,依旧能借着门口的灯笼,看见头顶一股浓浓黑烟从后院燃起。
所以此时让萧晏行去赌坊里面休息,也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反而是若强行让他乘坐马车,回到府里的话,只怕会让他的伤势更加恶化。
随后王府护卫干脆直接拆了极乐楼的大门,准备让他平躺在上面。
在这个期间,谢灵瑜转头看着崔休:“今日如此大动静,金吾卫身为宵禁巡逻,为何迟迟未赶到。”
“殿下恕罪,是乃前面发生意外,将金吾卫的注意力吸引。”
崔休立马解释道。
谢灵瑜冷眼看着他,冷笑一声:“你最好祈求你这样的借口,圣人也能够相信。”
崔休脸色一白,实在是不敢再辩驳了。
但是随后谢灵瑜立马又说道:“方才在屋顶上有两个弓弩手,未能伏诛,我要你现在带人,立马封锁整个永兴坊,迅速追捕这两个人。”
虽然街道上的这些刺客都死了,但是谢灵瑜却没忘记,还有两个活口。
那就是房顶上一直埋伏着弓弩手。
特别是第二个弓弩手,他利用所有人都以为只有一个弓弩手的错误认知,在最后谢灵瑜松懈的时候悍然出手,要不是萧晏行以身挡箭,谢灵瑜只怕当真会性命不保。
她自责自己最后时刻的松懈,为了留下活
口,突然着急出声。
却让那个弓弩手抓住了这样的机会。
“殿下,此时还在宵禁时刻,这般全坊搜捕,只怕会引起骚扰。不如等到明天开坊,让人守在坊市各个出入口。”
崔休却在这种时候找起了借口。、
显然他是觉得萧晏行不过是个身份卑微的六品官罢了,他受伤了就要兴师动众的全坊搜捕,实在是没有必要。
谢灵瑜冷眼望向他:“崔大人,刺杀当朝亲王是何罪?”
“死罪。”崔休立即说道。
谢灵瑜:“既是死罪,你还让这两个人等到天明逃脱了吗?”
“末将不敢。”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的,可是崔休却还是忍不住问道:“殿下为何深夜出现在此处?”
谢灵瑜神色越来越冷漠,她岂会看不出崔休的顾左右而言他。
“这个原因,本王自会向圣人陈情。”
“崔中郎将,”谢灵瑜在喊他名字时,几乎是一字一字,每个字都咬的特别重,“你要做的就是,现在立刻带人全坊搜捕,不要再让本王说第二遍了。”
崔休知道自己是拖延不得了。
虽然他心中只盼着,太医最好能够来的晚一些。
最好让那个姓萧的能够死在此处。
但此刻他只能按照谢灵瑜所说的去做,要不然他在这位殿下心目中的印象,必是再也好不了了。
即便在这种时候,崔休还是不愿和谢灵瑜公然对抗。
“是,殿下,末将这就带人全坊搜捕。”
谢灵瑜望着他,那双总是漂亮而莹润的乌黑瞳仁,此时犹如被冰封了千年般冷而刺骨:“本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胆敢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谢灵瑜说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唇齿间的寒意足可以冰冻一切。
不管是谁伤了萧晏行,她都要让对方付出一切代价,不管对方是谁,何等身份!
*
“殿下。”
门口的侍卫见谢灵瑜出现,立马向她行礼。
谢灵瑜并未回应,因为她太着急要见萧晏行了,推开门时,她就闻到空气里的血腥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