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4章</h1>
“你可以走了。”她偏过头,将视线投向随着风雨摇曳的花枝,就好像是用这个动作躲避什么脏的东西。
谢稚鱼缓缓吐气拉开阳台门,却不妨和另一个人对上视线。
穿着复古荷叶边短裙的女孩轻飘飘地环视她一眼,先是撇撇嘴,很快朝着阳台露出一个甜美可人的微笑:“姐姐,小琼好想你~”
“可是陆悦姐说什么你很忙,哎呀我每天都……”
谢稚鱼转头看了一眼气氛尚佳的两人,脑海中只转过一个想法。
南初和十年前似乎是没什么变化,依旧喜欢在有绯闻女友的情况下和其他女孩勾勾搭搭。
不,似乎是……有未婚妻?
她贴心地为两人关上门,重新回到了宴会厅中。
可阳台上的气氛却并没有如同她想的那样美好。
“姐姐,那个人是谁?”小琼想动手挽住她的胳膊,却被她不着痕迹的躲过。
南初看着她刻意夸张展现的表情实在是有些意兴阑珊,饮酒后的头疼让她皱起眉头:“你又是谁?”
小琼甜美的笑容一滞:“我、我是——”
“不像。”南初垂下眼睑,仿佛被栏杆上摆放的花瓣刺痛,挥手将上面的东西全都抚落在地。
她转身拨打了陆悦的电话,眉目带着些厌烦的戾气:“我要她的全部资料。”电话对面回复了些什么,她毫不怜惜地将散落在地的花瓣碾碎,“不,不需要这么麻烦。”
以她的身份,自然会有许多想走捷径的人前赴后继地贴上来。
但是她不允许有人——
南初眸底的冷漠将小琼死死地钉在原地,等即使沾上雨色也不显狼狈的美丽女人远去,她这才恼怒地将摆放在上方的盆栽全都打落在地。
哐当!
她盯着木地板上的划痕碎片,在工作人员听见声音赶来后焦急无措地说道:“抱歉,刚才我和南初姐姐……”
落地窗上缓缓划过一道道雨水,水珠折射着宴会中觥筹交错的灯光,细碎的光斑像是涟漪。
谢稚鱼坐在休息区,看着细雨将窗台的缝隙填满。
“谢稚鱼,你又跑哪里去了?”许丽用力扯过她纤瘦的手臂,将其往宴会最中心的位置带,“你可算是走大运了,那位看到了吗?大导演!可别说我没给你创造机会!”
谢稚鱼手中不知何时被塞了一个倒满酒的高脚杯,许丽带着她讨好地放低姿态:“傅导,这是我们稚鱼,您看看这脸蛋,多清纯!”
“是不错,但是我们稚鱼好像没什么代表作啊。”傅导用打量货物的眼神暧昧地表示了一番。
许丽很快察觉了更加深层的含义,露出谄媚的笑容,擅自作主道:“傅导,您完全可以……”
南初轻轻放下酒杯,居高临下地站在最上一层,她乌黑的发如同海藻般披散而下,冷冷看着可怜的女孩即将被扯入更可怕的脏污沼泽。
第4章
宴会厅的两侧摆放着精致的鲜花*柱,在这阴沉而细雨连绵的天气中依旧馥郁芳香,酒气熏然,和各种香气混合在一起。
有人已经商量好接下来的行程,言笑晏晏地跟着某些大导演制片人进入被红色帷幕遮挡住的私密空间,这并不是多么奇怪的事,总有人想要利用些什么达成自己的目的。
谢稚鱼看着杯中的红酒泛起一圈圈涟漪,抬头用一种惊喜的语气说道:“傅导,真是久仰大名。”
“今天来之前我还看见热搜上说你利用职位之便暗示他人出卖身体,事后又当作无事发生……原来是真的?”
她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状态,眉目一挑竟有些活色生香,苍白消瘦的脸随着这一明媚骄傲的动作完全展露,不同于之前见面时那规规矩矩,就像是一个苍白影子。
是谢稚鱼的模样。
南初稍感无趣观赏荒诞戏剧的眼神顿住,指骨紧紧捏住了高脚杯,泛着惨白的死意。
楼下的闹剧还在继续,傅导本就猪肝色的脸胀红指着女孩的鼻子怒骂:“你又算是什么东西!一个什么后台都没有的贱人还耀武扬威起来了!信不信我马上就找人封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