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0章</h1>
是啊,那天如果按时赶来,其实也只是和现在这样,成为被围观的、自作多情的可怜人。
夏灵萱亲和的微笑依旧,马上拒绝:“当然不用,只是能否看看——”
她欲言又止,看向南初。
谢稚鱼随之恍然,看来丢失玉牌是假,想要从南初的态度中窥出她们之间的关系才是真。
只可惜她想多了,南初现在恐怕杀了她的心都有。
“夏灵萱。”南初漆黑的眼眸依旧寡淡,只是漠然开口,“这样很无趣。”
她当初需有有一个人以未婚妻的身份作为挡箭牌,而夏灵萱正好出现在合适的时机。
夏灵萱猛得攥紧袖口,面色发白:“我知道了。”
她的家族已经不是当年能够和南初平起平坐的存在了,要不是她现在还有一个未婚妻的身份,恐怕现在早就被……
“南小姐,灵萱小姐。”有人气喘吁吁跑过来邀功,“我在洗手池下找到了!”
魏之雪嗤笑了一声:“灵萱小姐,难道你不应该为自己的恶意揣测道歉?”
“我刚才只是有些着急,并没有……”夏灵萱脸上的神色愈发挂不住。
魏之雪不知何时已经挡在谢稚鱼的面前,以一个自己也没察觉到的保护者姿态。
南初觉得这种场面如此刺眼,甚至不啻于用各种恶意的想法揣摩她们之间的关系。
“不需要道歉。”南初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眨眼间轻轻颤动,她似乎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压下那仿若醉酒时的闷热,淡漠道:“走了。”
夏灵萱犹豫片刻,快走两步追了过去。
原本凝重的气氛在主人公偃息旗鼓的情况下虎头蛇尾结束。
谢稚鱼看着两人的背影。
原来南初也是会护短的,不是早就知晓这件事么,不护短的原因只有一个。
你不重要。
谢稚鱼突然如此鲜明地感受到,爱好像不能跨越万难。
阻碍她们在一起的,不是死亡,不是误会,不是错过的光阴,而是彼此的存在。
魏之雪回过头忍不住开口:“夏灵萱那女人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动不动就找人麻烦,在外人面前还总一副白莲花的样……稚鱼?”
她抬起手在谢稚鱼面前挥了挥,“你怎么了?”
谢稚鱼微微摇头,询问道:“她们在一起这么久,为什么不结婚?”
魏之雪皱眉沉思许久,才从早已模糊的记忆中找到了一点过去:“好像是在……南初完全控股南家之后。”
“据说,她烧掉了自己的婚房。”
滋滋的火光在乌黑的眼瞳中肆意燃烧,女人滑嫩的肌肤吹弹可破,指尖仿佛带着火苗舔舐时滚烫的热度。
车窗外不断往后倒退的灯光化作一连串的光影交织而过。
南初倚靠在柔软舒适的后座,单手支颐,纤长的睫毛投下一片灰色的阴影,她双眼微阖,饱满湿润的唇瓣色气又高洁。
“灵萱,你有什么话想说?”
夏灵萱咬住下唇,忧怜的泪水说落就落:“我看见网上那些热搜……要是没有你的默许,那些记者根本不敢报导。”
“就算、就算你一直不肯结婚,我也在长辈面前发过誓要一直陪着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此刻的话语中包含着多少真心难以评价,发誓要一直陪着她的话也很无趣。
南初肩头的乌发垂落,漫不经心地开口:“都是过客。”
“只要你不去做多余的事,就可以维持现状。”
夏灵萱擦拭眼泪的手一僵,终于抬起头来。
……多余的事。
到底是多余的事,还是不允许做的事?
低调的黑色轿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了下来,夏灵萱有心从女人古板无波的绝美面容中看出其余的想法,却又因为隐藏在心底的畏惧而不敢抬头,只得下车离开。
轿车再次平稳启动,前方的司机轻声询问:“南小姐,现在回酒店吗?”
后座上斜倚着的人没有动静,直到轿车驶上高架桥,远处的港口一片灯火通明,南初这才借着船只启动时氤氲的雾气开口:“不,回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