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南初的脸偏向另一侧,神情寡淡,没有丝毫变化。
“你的未婚妻,你的那些情人。”谢稚鱼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她们知道你说的这句话吗?”
南初只是看向她,形状姣好的唇瓣血色蔓延:“谢稚鱼,你在吃醋。”
“我查过了你从小到大的所有资料。”她感受着从脸颊上蔓延开来的麻痒,声音喑哑:“你在出院后就变成了另一个性格。”
她的眼神轻飘飘地落在谢稚鱼的脸上,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诉说。
“你看着我的脸,能回忆起她的模样吗?”谢稚鱼突然觉得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她轻声开口:“南初,你真可怜。”
“根本没有人爱你。”
她永远在渴求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当年是权力与金钱,如今是爱。
谢稚鱼微笑着:“你明明很清楚我不是她,只是试图把我当成慰藉而已。”
如果南初真的对她有丝毫爱意,就不会让她陷入这种难堪的境地。
脸颊上的痛顺着脖颈的血管伸缩鼓胀,南初脸颊上才刚漫出的血色消失殆尽。
“我可以……把这十年间失去的东西全都补偿给你。”
谢稚鱼站起身:“很晚了,我该走了。”
她没有回头,任凭身后的人化为虚幻的影子。
脚下的砖石有些松动,漫长的草叶从中钻出,不远处的水渠中闪烁着明灭的光点。
谢稚鱼从包中取出那把钥匙,将其重新放回原来的位置。
青翠的杂草很快将这一点细小的痕迹掩盖,远处小路上的昏黄路灯闪烁片刻,再次恢复了原状。
海城的空气中总是夹杂着淡淡的腥气,是她早已熟悉的味道,这是曾决定要一辈子在此生活的地方。
“……要是雨不这么频繁就好了。”
她总是会被某些难以言喻的心思冲昏头脑,但这栋公寓,她不要了。
手机叮咚响了几声。
有人准时准点的信息一连串地发送了过来。
魏之雪:我在群里推荐了你,就用的之前那个片段:真的不考虑一下加入某个娱乐公司?:没人对接会错过很多机会的:南初没对你做什么吧?
谢稚鱼勾起嘴角微笑,熟练地打下几个字:我会考虑的,你有相熟的介绍吗?
她切换另一个聊天屏幕,发送了一个问号。
一个黑白头像很快就回复了信息。:老板,还在找:私人疗养院海城有许多,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您确定南家那位发现后不会找我麻烦?
谢稚鱼冷静回复:那你就把我说出去,先找南家投股较多的疗养院,你的妈妈不是需要疗养么,就借这个名义去,钱我全包了
多亏了南初给她的那张内里有五百万的卡,要不然她还没有多余的钱去雇佣别人找人。
与其将一切都压在南初身上,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身后传来脚步声。
谢稚鱼回过头,发现南初站在离她很远的位置,若无其事地审视着她。
“手机给我。”
第23章
谢稚鱼看着女人的脸,她清冷的面颊上还带着几道深红色的划痕,破坏了女人的完美无缺。
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种痛了吧,谢稚鱼想。
就算是孩童时期,南初的母亲也只会用那种不会在身上留下伤痕的方式来惩罚她。
谢稚鱼甚至是有些微妙的感慨。
谁能忍心对着那张美丽动人的脸下手,一定要被人口诛笔伐说到死吧。
不对,她已经死过一次了。
“手机。”南初再一次重申,眉眼凛冽。
神情一改之前表演出来的脆弱,变得居高临下起来。
谢稚鱼很讨厌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盯着,却更加讨厌依旧会被她挑起过多情绪的自己。
“不。”她断然拒绝,并用行动表达了不愿,“凭什么?”
南初的太阳穴处隐隐作痛,她轻咬舌尖,克制住这种情绪,冷若冰霜地开口:“你之前给报社送了一个大新闻。”
当然没有人会将任何事曝出来,但她决不允许有人能掌握自己的任何事。
即使是虚假的。
远处群山连绵,高低不平。
再过几月,会有从河滩深处穿过的白鹭从上方掠过。
一种沉闷的郁气萦绕在谢稚鱼的心头。
她觉得自己应该笑,最好是笑着告诉南初,我不仅录下来了,我还录下来更多我们意乱情迷在各处做。爱的视频,不过应当跟着我的尸体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