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这句话时没有丝毫快慰,只有从心脏深处再次发作的疼痛。
南初攥着裙摆的手愈紧,檀木似的乌发带着淡淡的湿润卷曲在脸颊两侧,明明是晕红的脸,配上那忍耐的神情反而让她有种病弱之感。
“我给自己下了药。”她顺着谢稚鱼纤瘦的小腿攀援,一路抚摸过她纤瘦有力的腰部,来到微微弓起的蝴蝶骨,“没有人帮我,我就会死。”
这当然是骗人的。
她微微侧头,黑发顺滑而下,用嘴唇轻轻咬住谢稚鱼的耳垂吸吮。
“你可以让我用另一种形式死是不是?”她用饱含着水声的含糊语气说道:“……让我死吧。”
谢稚鱼转身搂住她,将她连推带扶地扔进了还冒着热气的浴缸中。
哗啦啦地水声响起,南初脸上那难耐的欲色更加强烈,但她在看见谢稚鱼脸上沉默的神情后却依旧勾起了嘴角。
“你不能走。”她撑起身体,拨开水流,将谢稚鱼的手顺着自己柔腻的那团往下深入:“否则到时,就是新晋演员与某位影后酒店幽会致其死亡。”
南初宛若猫叫的喘。息穿透进谢稚鱼的耳中。
谢稚鱼触碰到了浴缸中温热的水雾。
她们与彼此的身体十分合拍,只需要一点点技巧就能够得到满足。
可谢稚鱼擦掉唇边的水渍,看着南初依旧红润的眼想。
做。爱这种事,似乎比她想象中要更加简单,就算心中更多的是恨。
她好像没办法不恨南初。
谢稚鱼想,她熟知一切在床上如何契合的方案,也知道南初淡漠的表层下是一个怎样的人。
她敏感又脆弱的身体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
那她呢?
她抹过那面悬挂在墙面上的复古圆镜,看见拥有空洞眼神的自己,和依旧不习惯的脸。
谢稚鱼好像已经消失殆尽了。
南初抚摸着手臂和腰间往下的红色痕迹,终于将之前看到那一幕时的妒火勉强压下。
鱼鱼是最心软的。
只要她继续循序渐进,总能将鱼鱼再次放进自己的宝石盒。
她怀抱着这种让其血管痉挛的欢悦心思,沉沉陷入梦中。
谢稚鱼走出盥洗室时,南初已经睡着了。
光线更加昏暗,她甚至是有些迷茫地看着南初熟睡的影子。
南初依旧盖着那条浴袍,身上的痕迹深深浅浅,这是她早已习惯的一幕。
谢稚鱼站在冰凉的地毯上,静静站了许久。
清晨的光洒在熟睡之人的脸上,南初清冷的眉眼皱起,慵懒伸手,却只摸到了空荡荡的床铺。
门口的冷风穿透天光,南初睁开双眼,看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叠钱币。
她的眼神再一次幽深下来,动手拨打了助理的电话。
“南小姐,人已经走了,我们不敢拦。”对面的女声吞吞吐吐,“还有、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应不应该转达……”
“说。”南初将自己手臂上的牙印放在唇边轻抿,漠然开口:“不要浪费时间。”
“那位小姐说……酬劳放在床头柜上了。”
南初用力咬下,手臂上鲜血淋漓,眼底却毫无波澜:“去查她现在在哪。”
她挂断电话,眼睁睁的看着血顺着手臂的弧度流淌。
“……一夜情?”
第31章
谢稚鱼已经连夜逃了。
她特意找经纪人挑选了一个能够完全逃避外界的工作,想着先远远的离开最好。
最起码不要再思考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要再想自己到底又做了什么难堪的事。
这当然会令她难堪。
她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被同样的招式诱惑的人。
谢稚鱼坐在摇晃的剧组大巴上,默默盯着自己的手指,好似那种湿润的感觉还残留在指骨深处。
“鱼鱼啊,汤妍居然没亲自送你去目的地?”溥绿柳在说话的间隙中就和坐在她身旁的剧组工作人员换了个位置,然后继续说道:“而且她居然能容忍你和我这种不靠谱的人一起工作?”
“柳柳姐,”谢稚鱼点头打了个招呼,“汤姐有急事,原本是想让司机送我,但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