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38章</h1>
南初点点头:“那就先进去吧。”她重新挽上谢稚鱼的胳膊,将那些不堪的念头暂且压下。
宴会厅内。
几人正站在一起闲聊着,为首的女人看向自己形状完美的指甲,低头的那一瞬间,耳垂上挂着的坠子也随之晃动,反射出迷人的光泽来。
“南初……我听说她生了重病命不久矣,已经找好了继承人?”
另一人皱眉反问:“你那是哪来的消息?她要是生了重病,以她那种疯癫的状态,我们还能站在这闲聊?”
“不过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未婚妻倒是让我有点捉摸不透。”一位男性自以为聪明的摸了摸下巴,“一个毫无名气的小演员,要说是包养,那我还觉得……偏偏是订婚。”
“真爱,一定是真爱吧。”
“……”
几人对视了一眼,俱都移开视线。
她们谁不知道,南初向来以利益为先,要说她找到真爱,还不如说她是因为自己要死了,所以特意找人来恶心恶心她们这些蛀虫。
几人还未聊出个所以然来,就看见了刚才还在八卦的俩人走了进来,然后跟随着侍者上楼,消失不见。
“我想起来了。”有人看着她们的背影小声开口:“你们觉不觉得,谢稚鱼这个名字真的很耳熟?”
楼下的讨论两人不得而知,只是跟着侍者来到了二楼的一处门扉处。
侍者敲了敲门,很快便躬身离去。
门内传来一道苍老的女声:“进来吧。”
谢稚鱼率先推开门,门内的女性端坐在椅子上,眼角的皱纹深刻,下垂的嘴角显得格外严肃。
“南小姐,许久未见了。”她的目光扫过站在一侧的谢稚鱼,“这位小姐就是你的女朋友?”
南初轻轻回答:“嗯,所以我想着在你死之前,也要给你看看。”
“毕竟你照顾了南家这么些年。”
那时要不是这位管家心生怜悯,她根本就无法长大,只是如今的结果,也不知是后悔多还是悲哀多了。
两人目光对视,又同时移开。
“呵。”这位早已苍老的女性毫无感情地嗤笑一声,“从你口中听见这种话可真不容易。”
“南小姐,你倒是一点伤都没受。”
南初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需要仰人鼻息存活的小可怜,闻言轻轻笑了:“让您失望了。”
谢稚鱼想,这两人的关系也许并没有旁人所说的那么差,但也确实没好到哪里去。
而且南初不愧是影后,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也依旧在话语上丝*毫不落下风。
“谢小姐。”这位早已退休的管家用深邃的目光审视着谢稚鱼,“这位南小姐可不是良配,我可以做主送你去另一个国家,不必担忧其他人的看法。”
谢稚鱼只来得及眨眨眼,就被南初给挡在身后。
女人的背影窈窕有致,檀木似的黑发垂在腰间,随之而来的是属于她所特有的馨香。
谢稚鱼突然觉得她失去记忆了也好,起码要是过去的她,是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表达任何对自己的在意。
“你能有什么方法?”刚才还处于上风的女人冷静的面容微沉,冷冷地说:“一个现在连走路都要被人搀扶的废人?”
管家丝毫不在意南初的冒犯,只是感慨了一句:“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你要抱着那罐骨灰一辈子呢。”
那年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女人眼中的死水淹没一切。
她总觉得南初会带着所有东西一起毁灭,但现在看来,时间虽然无情,却也能将那些深可刻骨的情感磨损。
只要南家还在,她就对得起那位的栽培。
她按下了一侧的呼叫铃,对着谢稚鱼客气地说:“谢小姐,我特意从老宅那边取来了一些小玩意,拜托您去赏玩一番如何?”
谢稚鱼的第一反应是看向南初,她可没忘记尹助理她们说起这位管家时难看的脸色。
“鱼鱼,那原本就是要交给你保存的东西。”南初话中有话,看向她时眼神却很柔和,“你去拿回来也好。”
“半小时后我来找你,不用担心。”
谢稚鱼点点头,跟着进来的侍者转身离开。
南初的眼眸一寸寸变冷,仿佛裹挟着千年不化的冰雪:“我之前和你说过,其余事都与你无关。”
“我只是不想让南家的百年基业被毁在你手上,要不是如今只余下你一条血脉,你以为我会——”
“如何?”南初面无表情。
她从未感激过。
管家沉默片刻,勉力撑着拐杖站了起来,从抽屉中取出一个文件袋:“你总是太过于独断专权,也不知道对现在的南家到底是坏事还是好事……”
她叹了口气:“拿走吧。”
“我本来就没资格管你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