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口有一阵脚步声传来。
“南小姐,南小姐?那些花我已经让助理帮您捡起来了,不过都怎么——”
走在最前方的女人在看见眼前这一幕后猛得回头,刚好撞到了另一个人,她完全没来得及痛呼,直接扯住旁人跑了下去。
看起来这次综艺过后,她和南初之间在圈内又会出现更多的绯闻。
或许也不算是绯闻,亲也亲了,爱也爱了,还说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有些矫情了。
谢稚鱼将褶皱的衣袖抚平,抬脚下楼,走了几步后见女人没有跟过来,回头问道:“不下去吗?”
“嗯,我们下楼。”南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走了过来,语调缓慢,“我会让她们都闭嘴的。”
“刚才的事一丝一毫都不会传出去。”
谢稚鱼握着扶手的指尖轻轻敲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没关系,你再怎么有权也堵不住所有人的嘴。”
“而且,我们本来就是那种关系,只是圈内人知道的话,没什么好遮掩的。”
夜风静谧,带着凉意撩动她们的发丝。
南初站在原地,想趁着这少有的美好夜色询问两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可半晌后,她垂着眼看向走廊地毯上繁复凌乱的花纹,轻声说道:“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
“我会误会。”
第68章
你对我的出现表现得这么平静。
在如今的你眼中,甚至看不到一丝一毫我的痕迹。明明我做出的那些事,哪一件都不值得你对我这样好声好气地说话。
南初看着女孩转头看她时讶异的目光,低声说道:“没什么。”
“我们下楼吧,刚才急着进来见你,都没来得及和她们打招呼。”她说起话来温温柔柔,全然不复之前那对着旁人高傲冷淡的模样。
她在娱乐圈可是公认的高冷女神,所以说出这句话时就显得很虚假。
谢稚鱼蹙眉,并没有多说:“行。”
现在的南初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是真的弄不明白了。
她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重新下楼,南初甚至还指着廊上被谢稚鱼看了好几眼的油画介绍了几句:“这是仿品,真正的《鸢尾花》在老宅那边,要是你喜欢……”
南初想起了之前自己装模作样欺骗鱼鱼的事,突然噤声,脸色有些苍白地重新说道:“要是你喜欢,我们可以一起去看她的画展。”
这次的话题转移的很拙劣,对于她而言,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不需要花费心思去讨好任何一个人。
她学着第一次讨好人,却总是找不到诀窍。
谢稚鱼并未因此生出受宠若惊的感觉,而是斟酌着拒绝*了:“恐怕不行,画展上人肯定很多,我们俩又是演员,要是被发现容易造成不好的影响。”
她认为自己在合理地分析利弊,但听在南初的耳中却是另一个味道。
她们之间原本就是不能再回到过去的关系,可她总在强求。
当初是怎么说的,南初看着她的背影愣愣想着,恨也好,爱也罢,她不想成为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可是没有人告诉她,现在这样该怎么办。
她们成为了彼此的情人,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时刻不停地思考,她当然要满足自己的欲,可在没有谢稚鱼的那十年间,她从未想过。
原来爱对她真的很重要。
南初捂住了胸口,心中的悸动一刻不停。
她看着谢稚鱼的背影,看着她的黑发随着动作轻微摇晃,自己那些年在想些什么呢?
整夜整夜的工作,无时无刻地思念。
恨她死得这么轻易,又庆幸她没有——
南初站在最上层的台阶位置,长睫垂下,脸上的神情被阴影笼罩。
“多好啊,你没有看到我最糟糕的模样。”
直至此时,她才勉强看清自己的心,却没有丝毫用处。
谢稚鱼站在下方,回头仰望过去。
女人扶着扶梯,明明是居高临下的姿态,却令正在仰望着的她产生一种强烈的错觉,她像是精美华贵的花瓶,外表完好无损。
从内里开始,一寸寸自我毁灭。
“你现在的样子就很糟糕。”谢稚鱼转身上楼,拉住她的手腕往下走,“而且,你之前那些样子也没好到哪去。”
她带着南初从只有昏黄灯光的楼梯口走了出去,大厅的光线很刺眼,她贴心地停顿一刻,说道:“不是在怪你。”
谢稚鱼听见了说话声,虽然两人拉拉扯扯的事恐怕早被讨论过一轮,但还是选择松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