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机能尚在恢复,动作幅度暂时小一些,能有效防止伤口拉扯。”医生对着两人说了一长串,最后含蓄说道:“有什么事过上几周或许会更好些。”
谢稚鱼愣了一下,转头看向正伸出手臂打止痛针的女人。
她的脸上带着恹恹的神色,在感受到视线后,又露出了笑容,晕染在眼角的红色因为这一笑显现出无端的情意绵绵。
“我和南初……”谢稚鱼突然不知道该解释什么,解释自己最多最多也就亲了一下脸颊,还什么事都没做呢。
“知道了,医生。”她答应道:“我们会注意的。”
等医生走后,谢稚鱼来到她跟前板着脸问道:“好了,现在告诉我,你大晚上不睡觉到底在做什么?”
要是还处于那种黑暗的环境,南初当然能说出口,但现在她突然自惭形秽起来。
“没什么……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谢稚鱼沉默良久,看着面前女人不配合的模样突然说道:“又要瞒着我。”
南初急忙牵住谢稚鱼的手,见她没有反抗,这才心中稍定:“我在想,我已经不年轻了。”
她抬起头,在鱼鱼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模样:“再怎么被人夸赞,我也能感受到时间在我身上留下的痕迹,这几天没有保养,我眼角的皱纹会不会很明显?还有——”
谢稚鱼俯身,轻轻抱住了她,在耳边小声说道:“那我现在,是不是要叫你姐姐?”
南初被很多粉丝这样叫过,却从没有像现在这次一样,有种从指尖蔓延的肉麻快。感。
她猛然攥紧谢稚鱼的衣摆又脱力松开,躲避了她的灼灼目光:“……鱼鱼,别开玩笑了。”
谢稚鱼拂过她的脸侧,端庄认真地喊道:“姐姐,我没有开玩笑。”
她的指尖与南初脸颊上的肌肤相触,从眼角一直划到脖颈。
“您不是说自己已经不年轻了?”
“姐姐?”谢稚鱼弯腰与她鼻尖相触,呼吸交融,“喜欢我这么喊你吗?”
一种毫无保留的禁忌感涌上南初的心头,如果她真的是姐姐,那她一定会……
热气上涌,南初勉强找回自己的理智,小声说道:“鱼鱼,别说了。”
“我只是害怕。”她只要偏过头,就能将自己的脸放进谢稚鱼的手心,“你这么好,我该怎么办?”
她的所有在鱼鱼面前不值一提,就连那独有的爱都拿不出手。
“我什么都没有。”
谢稚鱼终于探出舌尖,堵住了她的嘴。
这甚至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吻。
只要南初的呼吸稍重,就会立刻松唇,安抚似地舔舔她的眼角,即使力度不重,却也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了淡淡的粉红痕迹。
一吻完毕。
谢稚鱼最后亲了亲南初的指尖,贴着她的额头缓缓说道:“我会一直陪着你,如果你比我先……”
“我会变成鬼缠着你。”南初拒绝听后面那句相当于殉情的话,“要是你背着我找其他人,我就把她们全都赶走。”
谢稚鱼静静凝视着她。
她的眉眼间依旧带着淡淡的潮水余韵,这样殷切地望着,谢稚鱼终于读懂了她的心。
“好。”
她们还余下很多时间,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吧。
***
又过了一周,窗外那颗枫树叶子落下,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杈。
南初终于能够勉强在房间里走上几步,但由于她一直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痊愈的进度很是缓慢。
“来,张嘴。”谢稚鱼吹了吹乳白的鱼汤,喂南初喝下。
那蛊鱼汤很快就被喝完。
谢稚鱼看了眼手表:“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南初摇摇头,她现在最想做的就只是和她呆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行。
叩叩叩。
vic敲门进来,麻木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早已淡然:“南小姐,之前联系的采访记者已经到了,是让她再等等,还是现在就叫她进来?”
在工作室的引导下,大部分粉丝还是比较乖巧地等待着最新消息,但其中总有浑水摸鱼之辈。
太过于将她们当回事儿,就容易产生误会,要是完全不理会,总在粉丝面前散播负面言论也是不太行。
“让她进来吧。”
南初坐在病床上,眉眼间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在谢稚鱼的调养下还是胖了一些,起码抱起来终于不再全是硌人的骨头。
这句话可不能说,否则又要哄很久了。
谢稚鱼起身让开位置,等着护工收拾餐具。
南初最近仗着自己受伤的缘故,很是利用这件事让她许下了许多不平等条约,因为都是一些小事,所以也随她去了。
“那我先走了,两小时后再回来。”
这周她们这些人也是在热搜上出了大风头,虽然拍摄的下一期节目重播遥遥无期,但她还是接到了许多邀约,之前那些都拜托汤姐拒绝了,但有些比较合适的,也可以抽时间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