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伤口即使再如何保养,还是在南初身上留下了一丝痕迹。
“唔……”南初不舒服地哼唧了一声,将头重新埋在了她的胸口,用一种别扭的姿势紧紧夹住了她的手臂。
“好痒啊鱼鱼,别摸了……”
谢稚鱼收回手指,嗓音清冽:“我抱你去浴室?”
南初睁开眼,枕着她的手臂不说话。
那就是不去的意思。
“肚子饿不饿?要吃点什么?”谢稚鱼看了眼天色,发觉她们俩这样胡搞了一通,直接把午餐给省了下来。
天色将昧,拉长的光影透过玻璃反射进来,房间内没有开灯,这些家具都展现出一种复古的陈旧来。
远处有一群麻雀在落满雪的屋檐上停留蹦跳,还不时发出啾鸣声,光洒在它们身上变成了并不刺眼的暗黄。
南初撑起身子亲了谢稚鱼下巴一口,起身下床:“我来,吃面条可以吗?”
谢稚鱼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拒绝。
“好。”
南初点点头,在动身离开后又突然回头握住她的指尖亲吻,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以后我每天都给你做吃的。”
谢稚鱼偏头思考了一番,说道:“但我不想每天吃面条。”
南初攥住的手紧了一下,终于按捺不住地垂眸露出浅笑:“才不会。”
是柔软的,温润的。
这时的她看起来真的很好欺负,就算是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应该也只会毫无杀伤力的瞪她一眼,然后任由自己为所欲为。
厨房内传来流水声,谢稚鱼绕过瘫在路中间舔毛的猫,看着南初的背影在里面忙碌。
“……”
原来从这里看人时是这种感觉,也没什么特别的。谢稚鱼很快便走了进去,和她肩并着肩。
不多时,简单的面食很快上桌。
“怎么样?”南初擦拭手指上的水珠,满脸期待之色。
谢稚鱼尝了一口:“很好吃。”
其实只是简单的素面,但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缘故,她只觉得和往常吃的特别不一样。
南初修长的手指交叠,眼中恍惚了一瞬,带着某种看不分明的情绪:“其实我试过很多次,可总是做不出你当年的味道。”
人生好像从那一刻开始停滞,再也无法斡旋。
她偏头,就着谢稚鱼的手吃了一口,“果然现在是要好吃一些。”
谢稚鱼细细品尝,然后随意问道:“明天你想做什么?”
南初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眼中浮现出连她都没察觉到的惊喜之色,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秾艳的红。
“明天一整天都可以陪我吗?”
谢稚鱼点点头,莫名将她幻视成了一只喵喵撒娇的小猫,心中一软:“就当作你为我煮面条的奖励好了。”
南初双眼明媚,脱口而出:“明天我们一起去看婚纱好不好?”
她用纤细的手臂环抱了过来,热气伴随着香气萦绕在她鼻尖。谢稚鱼被女人投怀送抱的样子引诱,等反应过来时已经答应了。
其实她一开始的计划并不是这样。
她们错过了许多,或许应该将所有的遗憾全都弥补之后再承担起彼此的责任,共同走向婚姻的殿堂。
但她看着南初期待的模样,突然觉得时间太漫长,人生又很短暂。
彼时她正坐在老宅的沙发上,看着那些佣人来来往往。
说是看婚纱,一大清早驱车几小时赶到了这里,又神神秘秘的将她留下自己一个人离开。
“谢小姐,茶凉,我帮您换杯热茶。”一位穿着制服的女性上前,在经过同意之后熟练地倒了一杯花茶。
谢稚鱼借着这氤氲热气问道:“你知道南初在哪吗?”
“谢小姐。”制服女性低头回答:“我去帮您问问。”
随着她的离开,这个私密的空间内很快只剩下了谢稚鱼一个人。
她有些无聊地在房间内晃来晃去,抬手触摸角落摆放着的陶瓷玉器。
“那是明清时期的独山玉,那时南家的主人斥巨资收集,又找当时最出名的雕刻大师制止成了荷花盛开的模样。”一只素白的手轻轻触碰青绿色的花瓣,随着这一动作,殷红的袖口随之滑落。
谢稚鱼回过头,喉咙干涩,瞳孔中全是惊艳,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女人穿着蜀锦制成的正红色嫁衣,领口处的金绣闪着流动般的光泽,腰间束着一条黑色腰带,系着的红色丝绦自然垂下。
脸上不施粉黛,就连黑发上也没有丝毫装饰。
南初见她愣住,心中既是欢喜又是羞涩:“我想穿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