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生病,他见过无数种目光,听过无数次嘲讽,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生气地站出来,维护他。
白承宣脑袋都被她磕出血了,但是他觉得,他的夏夏,是如此可爱。
云漫夏眼神冷厉,小脸上满满的煞气,看着白承宣满脑袋的血,她还觉得不解气,正准备再踹上两脚,无意间一抬头——
我艹!
“啊!!”
她手上力道失去分寸,差点把白承宣头皮都扯掉,白承宣顿时惨叫出声。
云漫夏抖了一下,“嗖”地一下,飞快缩回手,同时慌忙收敛脸上的表情,并迅速放下踩在凳子上的一只脚,瞬间恢复一副淑女模样。
“老、老公?你怎么来了?”她双手背到身后,看起来乖巧极了,琉璃般澄澈漂亮的眼睛里闪动着些许无措。
白鹤渡眼神在她身上顿了一下,然后下移,落在地上的白承宣身上,“他…”
“和我没关系!”云漫夏想也不想,飞快否认,还急忙后退了一步。
…好像地上满脑袋血的白承宣,真的和她没关系一样。
空气格外地安静。
云漫夏内心心虚极了,悄悄抬眸看了男人一眼。
完了完了,他会不会觉得她太凶残?!
都怪白承宣!刚刚叫那么大声干嘛,肯定是他声音把白鹤渡引来的!!
带有杀气的目光,刀子一样,狠狠剐了白承宣一眼。
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白鹤渡黑眸中划过一丝笑意,“过来。”
云漫夏忐忑地朝他磨蹭过去。
“老公…”
她害怕白鹤渡会生气,会嫌弃她,然而,才靠近,手却突然被握住了。
炽热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男人低眸看着,俊脸微沉,说:“脏了。”
她白皙的手背上,溅上了两滴白承宣的血。
“…啊?”正头脑风暴的云漫夏,完全没料到这个发展,愣愣地抬眼。
白鹤渡朝后面伸手,林深非常有眼色地递上一块雪白的手帕,白鹤渡接了,亲自把她的手擦干净,动作温柔而又细致。
然后云漫夏听到他说:“下次让别人动手,别自己来,会累到,也会弄脏手。”
云漫夏:“…”
她傻在当场,错愕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白鹤渡:“怎么了?”
“你、你不觉得我太、那个…不温柔吗?”她磕磕巴巴、吞吞吐吐地说。
“不觉得。”白鹤渡面色如常,“夏夏对我温柔就够了,对别人,不需要。”
至于白承宣?
想到刚刚听到的那些,目光扫过去,白鹤渡眼中掠过一丝冷意,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觊觎他的东西了。
白承宣才刚爬起来,就猝不及防对上白鹤渡的视线,那其中的杀意,让他瞬间脸色惨白,汗如雨下。
听到白鹤渡的回答,云漫夏喜出望外,顿时没了怂样,委屈地告状:“他刚才说你坏话,不然我才懒得打他呢!”
在白承宣面前煞气满满的小脸,此刻娇俏动人。
又问他:“老公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白鹤渡说:“恰好在这边约了人。”
云漫夏丝毫没有怀疑,她还很高兴,“那我们可以一起回家了!”
她乐颠颠地推着他轮椅往外走,从出门口,又想到什么,急忙跑回去。
白承宣见她突然回转,吓得浑身的肉都是一痛。
看着他这窝囊模样,云漫夏不屑的嗤笑,“就你这副模样,也敢肖想我喜欢你?切!”
她越看越觉得自己上辈子眼瞎,就这?她单手就能按住摩擦的一个废物,她到底看上对方哪点啊?
白承宣气得面皮泛青,却又畏惧于门口的白鹤渡,压根不敢回嘴,甚至还防备着怕云漫夏又要对他动手。
但说完那句话,云漫夏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了,她跑回自己刚才的位置,拿起遗落在那里的袖扣,脚步轻快地回到白鹤渡身边。
“老公,我们走吧!”
白鹤渡深如寒潭的目光睨向鹌鹑一样缩着、正极力降低存在感的白承宣。
“九、九爷…”白承宣额头顶着豆大的汗珠,声音都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