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在交流会上拿到的资料送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拿起来一翻，向来沉着的老脸上，竟然露出了错愕的神色，拿着资料的手都轻轻颤了一下。
“这、这是真的？”他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儿子。
“当然是真的。”顾岳叹了口气，“如果不是真的，我怎么会这么急赶回家。”
他抱着一丝微渺的希望去了交流会，在赵聪站出来指控云漫夏的时候，他心都凉了，说不出的失望。
但没想到，什么弄虚作假，根本就是诬陷，他的外甥女，竟然真的是个绝世天才！
顾老爷子对面，是秦家老爷子，同样也是医学界人物，见父子俩这么激动，忍不住好奇。
顾老爷子神思不属地将资料递给他。
秦老爷子一看，当即也惊了，接着就满面笑容，又羡慕又嫉妒地道：“后生可畏啊！没想到顾老头你家出了一个凌雪还不算，又多了个这么厉害的外孙女！”
顾岳又骄傲又惊喜，“没想到，夏夏竟然这么厉害，她比晚音当年还有天赋！”
秦老爷子也为他们感到高兴，却突然想到一件事——
“漫夏这么优秀，那这继承人的位置，凌雪是要还回去吧？”
“到时候凌雪那孩子身份尴尬敏感，偏偏又心高气傲，心里恐怕不好过，你们可得注意一下。”
秦老爷子和顾家经常往来，也算是从小看着顾凌雪长大的，自然也有些感情，这时候就忍不住提醒。
顾岳想到顾凌雪这段时间以来的作为，心思有些淡，但没有说什么，只点头应对了秦老爷子两句。
知道父子俩接下来有话要说要商量，秦老爷子就起身要回去了，走之前又酸溜溜地羡慕了顾老爷子两句，恨不得云漫夏是他家的孙女！
秦老爷子一走，顾岳和顾老爷子就去了书房。
关上门，顾岳斟酌道：“爸，继承人的事，您说呢？”
不用多想，这时候顾岳已经偏向云漫夏了。
原先认定顾凌雪，是因为云漫夏不行，现在云漫夏行了，还比顾凌雪优秀那么多，还是他亲外甥女，那继承人的位置当然该还回来！
他心里想着这些，却半天没听到老爷子的回应。
“爸？”
顾老爷子神色沧桑，终于开口：“夏夏那孩子，是我们忽视了她，这么多年，竟然都没发现她的天赋…”
顾岳心头也涌上愧疚，张了张嘴，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件事说起来，何其可笑，他们费心费力，想给晚音培养出一个继承人，结果把她亲生女儿扔在一边，费力培养了一个养女，到头来却发现，他们以为的废物，竟然是个天赋绝佳的天才！
“唉，”老爷子深深叹了口气，“这件事，让我想想。”
“好。”
顾岳应了声，他还有急事要做，就先出了书房。
此时，楼下。
顾凌雪匆忙赶了回来。
她脸色苍白，一进门，就拉住胡月梅，有些焦急地低声问：“交流会上…赵聪的事，外公知道了吗？”
“没听到老爷子动怒的动静，应该还不知道…”
“那就好。”顾凌雪陡然松了口气，松开胡月梅，就急忙往楼上走。
还没靠近书房，就撞见刚从里面出来的顾岳。
顾岳眼神微沉。
顾凌雪急忙低头，“舅舅…”
顾岳眼神在她身上定了两秒。
哪怕没有太多感情，但是曾经他是对顾凌雪寄予厚望的。
但自从漫夏重新出现在顾家视野，凌雪好像就有些急了，一次次让他、让顾家失望…
顾岳的眼神很有压力，顾凌雪心里本来就急，被他看得手心都生了冷汗，有些撑不住。
“舅舅，我有事要找外公…”
顾岳终于让开，喜怒不辨道：“去吧。”
他让开路，匆忙走了。
换继承人这件事，必须现在开始准备了。
顾凌雪也快步进了书房。
像是做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的，她站在顾老爷子面前。
“外公，有件很重要的事，我想和您说…”
…
御景园。